,想要過第二關最快也得半年工夫。堂堂離山長老,幾個月不修煉、不做事,天天給一個少年吹笛子聽?這份人情實在不算小。
紅長老非但不反對,反而笑眯眯地點頭:“吹笛子比練功有趣多了,這可是你吩咐的!”…;
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沈真人居然伸手拍了拍紅長老的頭頂……一如當年,他奉師父之命,給那個剛剛進門、臉上滿滿懵懂、眼中還藏了些許恐懼、不給聽故事就不肯睡覺的小囡囡講故事時的樣子。
紅長老笑了。
掌門真人收回手,突兀道:“小師叔帶回了扶乩師姐的下落。”
紅長老先愣了愣,隨即笑容散碎,但眼中的喜色卻更濃了,聲音有些微微發顫:“當真?”
沈真人緩緩點頭:“這幾天我會把身上的事情交代下去,爭取十日內能動身啟程,親自迎回師姐法蛻。”
“你親自去?”紅長老神情裡多出了隱隱擔憂:“九鱗星峰氣象顯現,任長老怕是隨時都會破境出關,這個時候你離開不好吧,或者我去迎回扶乩師姐?”
“不用擔心,我自有計較,放心吧。”沈真人再次轉開話題,手掌一翻亮出一把金色小劍:“你覺得,這劍的成色如何?”
紅長老‘咦’了一聲,接過來仔細觀瞧,眼睛亮晶晶的:“好東西,送我吧!”
“別那麼貪心,你手上還缺飛劍麼?”沈真人搖頭拒絕。
……
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負責照顧蘇景的劍尖兒、劍穗兒也都是一副自來熟的性子,沒一會功夫就和蘇景混熟了,說說笑笑倒也融洽得緊。有她倆在身邊,離山上下大小事情,蘇景全都能瞭解清楚。
三個年輕人聊到深夜,姐妹花才告辭而去,其實大家都住在一個院子裡,所謂告辭也就是走幾步、換間屋子的事。
待兩個丫頭走了,兩大妖奴進屋,黑風煞向蘇景請示過後,一頭鑽回大聖玦洞天繼續去修煉,六兩則犯了財迷的毛病,滿臉滿眼都是心疼:“小祖宗,您怎麼把那些金劍都送給掌門了。我倒不是說別的,可終歸那些劍都是您打回來的,七張寒月天河劍符才換回來的啊!再說您自己修行的又是火法,將來修為深厚了,必有鍛鍊神通……”
不等說完,蘇景便打斷:“本來也沒想給,但遞上扶乩仙子葬身地圖,沈真人著實動容,我才把金劍也一併送出。”
六兩聽糊塗了,眨眼睛:“這是哪跟哪?”
“我覺得,掌門人總得有掌門人的氣派吧?哪好總佔我這個小師叔的便宜。”蘇景神情裡帶了點迷糊,語氣越明白得很,說完,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笑:“睡覺,這床是香的!”
“小祖宗,我想回大聖玦,您看成不?”六兩急忙問了一句。以前是因為害怕大黑鷹才不回去,可如今離山上下到處劍仙,隨便哪個劍滑了大好妖奴的小命就完了,反倒是回去和大黑鷹呆在一起更踏實些。
蘇景手一揮,把妖奴收了。
通天境過後,身體得以調整,有又了金烏陽火的支援,精神也遠比以前旺盛,每天只消睡上短短一兩個時辰便足矣,是以蘇景睡得雖晚,醒來時天卻還沒亮。
起身、出門,才一踏入院落,就感覺有兩道靈識探了過來,蘇景笑著開口:“不用你們照顧,我自己轉轉,沒事的。”
“多謝師叔祖體恤。”雙姝沒客套,蘇景說什麼就是什麼。
洗漱過後,蘇景走出院落。黎明前的離山,自有一番氣象,站在山腰眺望,眼中處處劍光閃爍、水華盪漾——內門弟子的修煉哪分什麼黑夜白晝,時時刻刻都在刻苦用功;…;
一隻只白鳥穿梭於夜空,巴掌大的小小筆仙在鳥背上正襟危坐,左手捧薄右手執筆,煞有介事地左顧右盼、時不時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