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慶胞弟宗旺悄然顯身,站在兄長背後,雖未手足不過軍中要分尊卑,須得官職相稱:“啟稟大帥,糖人城那幾個要緊人物都未出手,要不要請旗中那位前輩。。。。。。”
中軍大旗迎風飄擺,正面‘宗’字鐵畫銀鉤。背面三頭六臂的殺獼神情猙獰,絕頂畫工,旗上怪物栩栩如生隨時都會衝出來大開殺戒一般。
不等兄弟說完宗慶就搖頭:“請那位前輩出來,直接斬殺了夏離山?不妥。。。萬歲的意思是:我們打得狠辣些無妨,夏離山真要被湖中木秀斬殺也沒什麼可說,但真要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夏離山這個人最好還是讓國師來殺。”
大帥宗慶面色鐵青滿臉恨意,但遞入兄弟耳中的密語聲音輕鬆:“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咱們的家底都投進去,綴住、圍住、纏住就好。拼命傷元氣的事情能省就省了吧。划不來。”
說完稍頓,宗慶又問道:“國師那邊如何了?”
“剛剛傳訊過來,正急急趕來,快到了。”
宗慶不再理會兄弟。幾道軍令連連傳下。著中軍狠打再狠打。務必打垮那座城;著敵城逃竄沿途兵馬結陣逆衝,殺夏兒郎殺鬼力士,一定要攔住那座城;著其他四面八方大軍速速療傷。速速整備。
軍令如山,赴死阻攔霖鈴城的六耳兵卒著實不少,殺伐不可謂不激烈;不過真正四方大軍都在驅毒、回力、整隊,並未投入圍城惡戰中來。
只憑‘沿線’殺獼,內中大半還都被毒著,又怎可能擋住霖鈴城。
八位力士蹬足如飛,於滿天法術光芒映照下霖鈴城燁燁生輝,向著西南方向轟轟前行。
湖底的廝殺如火如荼,吼聲震天轟鳴法術劇烈咆哮,馭人軍卒時時刻刻都有人慘死於惡人磨的手下,但這傷亡宗慶全然接受得了。
霖鈴城自從再次開拔就未在有過片刻停頓。。。。。。一路衝殺,鮮血鋪路蝕海墊腳,燃香功夫之後,霖鈴城終於衝過泥湖、躍上了岸邊。
這一炷香的功夫,也足夠馭人軍馬休整,此刻軍中將士又復生龍活虎,隨重重號角與將官叱喝,浩大軍陣重新行轉開來。
霖鈴城已然登岸,算是進入了馭秋域,雖無意拼命但就此放糖人深入自己重地也是萬萬不能的,中軍大令傳下,馭人大軍層層疊疊、或自後方急追或從側翼迂迴,死死綴住糖人,不讓其從容移動。
便如宗慶對宗旺所言:綴上、纏住,等國師來。
霖鈴城中,蘇景端坐城樓,問身邊不聽、相柳:“誰辛苦這一趟?”
不聽青衣小廝的打扮,笑吟吟:“相柳剛扔過冰湖了,這趟我來。你聽著點木鈴鐺。”話說完,窈窕身形與風中迅速淺淡,轉眼消失不見,小妖女隱身匿蹤溜下城頭,落地後辨了下方向,隨後斂氣意動身法,向著秋域深處鑽去了。
待不聽離去後,蘇景伸手拍了拍城樓圍欄,始終向著西南急行的八位力士同時錯步,飛馳中的霖鈴城突然止住前進之勢,大城掉轉、掉頭,剛剛從湖坑中衝上來的霖鈴城又重新面對湖坑、面對無盡馭人大軍。
隨即城樓上糖人聲音傳遍戰場:“宗帥,我有幾句話想說。”
糖人主動‘拖延時間’,宗慶求之不得,微笑應聲:“夏先生有話但講無妨,本王從不是不容旁人開口之人。”說話中身後軍令傳出,麾下大軍暫停攻勢、嚴陣以待。大陣緩緩行轉蓄勢自不必說,隨軍的眾多術士也都提起了精神,驅轉法符飄散軍中,糖人想要故技重施再用毒攻、效果當大打折扣。
兩軍主帥交談,馭人兵暫停攻勢,霖鈴城一方也都收了法術,周圍惡人磨重返重返城內。
馭人中軍內,一眾修家身形挪動,結圓陣將大帥匡護正中,他們已然發現敵人城樓上那個青衣小廝不見了,刺帥殺駕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