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的大廟,昏暗法境內惡蟲與毒蛇橫行,無數聲音聲嘶力竭唱著貪嗔之願、彷彿鬼哭狼嚎。
九相面不變色,早都料到了,他敢隻身踏上這座十里星石,就準備好與蘇景一決死戰!以前他曾仔細檢查過幽藍薔薇州。未料就在此地寶物出世。這是他的怠慢瀆職之罪,到現在佛祖尚未追究,可未追究不表示不追究,九相已是待罪之身。
這是他非得獨自登州、冒險多寶的第一緣由。戴罪之人。需得立功贖罪。他本就是來拼命的。
九相一聲冷哼。身上淡淡金光一閃。隨後……他似是稍稍有了些變化:仍是個乾枯老僧,瘦弱且佝僂、風燭殘年的樣子,看不出他具體變化在何處。只是金光閃過後,他整個人都變得端莊了。
就是端莊。
佛第十一相,身縱廣相。謂身儀端正,豎縱橫廣,無不相稱也。
以前九相的左眉比著右眉稀疏一點、他的腿有些長使得上半身稍短、他的右臂要比左臂長几分……都是極細小的不對稱,每個人都會有。
但此刻,九相祭出一道佛相,身縱廣、無不稱。人雖瘦弱卻與如日月圓潤,左右齊極為四隅齊,上下稱即為天人稱,左右上下盡相應便是自成方圓自劃體統,外風滑體過諸邪難侵身!
一道佛相就是一道釋家無上神通,老和尚穩穩站在原地,邪廟氣勢可壓制任何外來者,使得敵人身魄發緊動作緩慢、真氣不暢元基躁動,可這些‘威侵’對九相來說就是個笑話。
忽然,邪廟中的鬼哭狼嚎、蟲蛇悉索等雜聲盡數壓低,蘇景的聲音傳來:“何必殺它。”
蘇景的聲音不喜不怒,平平靜靜。
平靜得不存情緒也不存生機。
九相菩薩笑了,若非頭頂香疤身披袈裟,他像極了田間地頭上曬太陽抽旱菸的老漢,閒散慵懶混不在意,只憑他這重‘自在自若’,就比著以前蘇景見過的那些息怒無色、自忖端莊的佛家高人高出了不知多少。
笑容無聲的變化著,從‘傻問題、可笑’到‘略顯無奈’再到‘釋然、何必牽掛隨它去’,九相緩緩開口:“它和我只能活一個……或者我可能會死、但它死會讓我死的可能小些時候,我選自己活,所以上次我棄它。”
蘇景聲音自邪廟各處傳來:“上次事情與我無關。”
仍笑著,九相的笑容變得更簡單了:“這次啊,更簡單了,九相菩薩丟了座駕,妖邪蘇景收服白象……我成了個笑話。我為西天中人,我鬧笑話就是西天鬧笑話。西天鬧笑話,佛不喜歡。”
話音剛落,邪廟之中突然大笑轟動,蘇景笑:“佛不喜歡?佛在何處。浩瀚宇宙何異我這小小神廟,有蟲有蛇有鬼有妖,有主尊有奴僕有生殺有酷刑,獨獨沒有佛。根本沒有佛,還佛不喜歡?”
蘇景笑聲只換來九相一哂,老和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身縱廣相、佛第十一相。多簡單的道理,若沒有佛,他的修成的大身相又從何而來:“若含智慧,其實無知。你來論佛還不夠資格的。縱你有無上邪能、有弒佛本領,也只是你的打殺能為,說道論佛,你還是沒資格。”
九相的後半句話很有些意思,這讓蘇景沉默了一息,再開口時候蘇景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菩薩不是菩薩佛不是佛。”
以前的對對錯錯善善惡惡是是非非打打殺殺全都拋去一旁,只說今天……面前一個菩薩,西天一尊佛祖。
因為‘佛不喜歡’就伸手殺滅無罪、忠誠白象的菩薩不是菩薩;能讓駕前菩薩只覺‘佛不喜歡’所以就斬殺白象的佛不是佛。
九相笑,再沒話了,打。(未完待續。。)
第一一八二章 九相齊聚
打碎邪廟打斷大旗再打死蘇景,為西天奪下靈寶,他就是西天功臣、就是極樂貴人,就永永遠遠安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