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平靜,他也不走。
“星天劫數時我去喚醒劍冢,自刺了幾劍但因禍得福,領受靈犀,待此間事了就該閉關了。本已登仙有望,又何必再浪費一道大好敕令。”林清畔聲音平靜,他也不走。說完,停頓了片刻林師兄又道:“莫再囉嗦,大家寫名字吧,先寫第一人。”
這種法字以前也不是沒用過,一眾離山長老自囊中取出紙筆,轉過身來相背起筆。蘇景有幸參與其中,也在紙條上寫了個名字。
三尸遊走人叢,左看右看,很快拈花的笑聲就響起:“你倒真不客氣,居然寫了個‘我’。”
任奪看了拈花一眼,沒有半字解釋,轉回身把字條亮給同門看,果然,紙上只有一個字:我。
塵霄生、林清畔對望一眼,都面露笑意,亮開自己手中紙,皆為:任奪。
瀋河掌門、虞、龔、雷、紅、樊等長老的字條上亦為:任奪。
除去不肯走或不能走的,山前眾人裡還有誰比著任奪更有資格飛仙去。
做千年隱忍,堂堂天宗弟子揹負提天下罵名入魔去;修魔功棄正法仍能維持內心清明,執著於滄滄正道;功勳卓著,斬殺六耳無數,但也因修行墨色功法傷及元基,雖已踏入最後一境但破道機會渺茫。。。。。。他付出如此代價為離山,在座諸位長老誰比他有資格?更要緊的,上去後是要查案的,論心思機變、論隱忍籌謀、論本領手段,在座諸位長老誰能比他任奪、更有資格!
任奪不是虛偽之人,他覺得自己該去,說功勞、我足夠;說查案,老虞小龔他們去了我還不放心。
沒什麼可說的,更不見有人反對,任奪飛仙去。
定下一人,還差一人,眾人又把目光望向瀋河。掌門真人平時都是好脾氣的樣子,隨和愛笑不像個主事之人,但真有大事需決斷時,瀋河威嚴自升,即便塵、林這等長輩也為其馬首是瞻。
稍作沉吟,瀋河肅容開口:“離山安好、玄天傾滅,非我一宗弟子功勞。”
若非各方赴援、捨命苦戰,離山根本支援不到蘇景與塵霄生趕回來。到時候怕是連飄渺星峰都會打碎了,縱有離山巔也發動不了‘千江水月萬里雲天’,何談降妖伏魔。
“一張敕令謝不過所有人,”瀋河繼續道:“但該謝的總要去謝、力所能及。”說著,手中毛筆再動,於身前紙上寫下了第二個名字,亮給眾人看:戚弘丁。
第二張敕令,瀋河想要送給戚弘丁。
任奪最先點頭:“很好。”
確是很好。離山眾人全無異議。三大矮宗師古道熱腸,這邊才一定議他們就催起自己的棺材,把躺在不遠處正由離山弟子看護的戚弘丁接了過來。
妄動秘法強激修元以無雙一戰,戰後戚弘丁迎來反噬,總算保住了性命但元基散碎、從此修行路斷變成了一介凡人。忽聞得離山高人要把封仙令用在自己身上,戚弘丁愣住了,秀心汙口、情不自禁:“操。”
一字髒言,居然把身邊人都罵笑了。
很快戚弘丁也笑了,不拒絕但也不答應,距半個時辰之限還早,夠他囉嗦幾句:“沈真人,你們不會算賬麼?”
瀋河反問:“戚城主的賬是怎麼算的?”
“無雙城落難,被邪物六耳篡奪,是你離山牽頭會同別宗精銳殺滅邪魔,讓無雙城免去天大恥辱,我這沒皮之人也被接到離山療傷,苟延殘喘得以活命;”
“我傷勢太重無望恢復,貴宗蘇師叔給我送來奇效靈草與金玉菩提,靈寶聖藥於身、戚弘丁才能行功療傷。。。。。。無雙城欠了離山一個西瓜,我破關鬥幽煞天尊,了不得算是還了你們一粒芝麻。你們收了芝麻以後,又把神君敕令贈我?再還給了我一個金西瓜?你們這賬目算得太敗家了。”
離山、無雙兩宗,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