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誰呢?
比琴之時沒人能發現魚寒使的那點小手段,就足以證明當時在場的眾多追捧者中缺少真正的名家大儒。更為可疑的是,據老鴇所言當日他們一行人抵達之時應該恰逢琴心待價而沽,但即便是翟崇儉那倆憨貨武力試探在先,後有了魚寒那罵遍全場的狂妄之舉,也只是招來了一陣不痛不癢的指責,連個狠話都沒人敢說。
若是達官顯貴們自持身份不願和他們這些北方流民計較到能勉強解釋得過去,但傳說中那些個飛揚跋扈的衙內呢,他們能咽得下這口氣?獨享盛名三載的花魁,卻在梳攏之日只吸引到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尋常商賈,這也確實太過匪夷所思。
看似沒有任何憑仗,偏偏能力壓群芳多年還不為人所覬覦,這在魚寒的眼中就是琴心所暴露出來的最大疑點。而權貴們的集體噤聲則說明了琴心背後不是沒有靠山而是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畢竟這年頭能夠擁有此等震懾力的除了大宋官家和朝中大臣之外,似乎也就只剩下了北邊的大金國。
如今的孝宗皇帝正直壯年,滿腦子想的都還是如何中興大宋,暫時好像還沒當年徽宗那樣的獵豔心情。而朝廷重臣若是想捧紅琴心,當日最少也得派出那麼幾個有點分量的手下來鎮住場面才對。金國密探,而且還是地位極高的那種,以魚寒的智商最終也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他甚至還曾大膽猜測,江陵府內知道琴心這個秘密的人絕不會在少數。
“如此說來,倒是你這孽障看得更為透徹!”最先站出來表示支援的是朱熹,也沒別的什麼原因,這個傳說中有那麼點寬以待己嚴於律人的迂腐大儒原本就喜歡用禮教去束縛人性,和這個時代的大多數風流文士差不多,他只是將那些青樓女子視作了玩物。而這麼多年的閒逛下來,他還能不清楚各地衙內們是個什麼德行?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能讓這些禍害都選擇避而遠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若是琴心確為金國細作,汝又如何解釋她這兩天來的行為?”並非是裴元壽有意抬槓,而是如果確認了琴心的身份,那就有了一個更讓人擔憂的隱患存在。如今把人放在眼皮底下都找不出破綻來,想要順勢而為猜測出對方可能採取的行動並提前做好應對措施就已經沒了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豈敢輕舉妄動?
“裴愛卿此言謬矣。若此女子真為金國細作,我等雖無法探知她接下來會如何行事,卻能大致得出她動手的時間。”聽完魚寒的敘述慶王心中的那一絲猶豫已經徹底散去,重新審視了當初所產生過的懷疑。發現發現琴心如此輕易受邀上船確實不止是為眾人表演歌舞這麼簡單,而如果她真是個優秀的密探這個時候更不可能採取任何行動。
“動手的時機?難道殿下您指的是……”裴元壽也不傻,他對琴心的疑心雖然最低但畢竟還是存在過,經過慶王的這麼一提醒當即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之處。只有在接近成功的時候人才最容易產生懈怠放鬆警惕,琴心等待的應該就是那個機會。
“或許我們如今也該有所動作了!”尋找傳國玉璽的事不能再耽擱下去,否則夜長夢多誰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事情發生?但如今琴心選擇了蟄伏,他們又在指望對方先露出破綻以便謀定而後動,如果不想讓這個僵局繼續維持下去,也許採取兵書上常用的打草驚蛇還是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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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神秘之敵(上)
“啊——”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夜空,打斷了船艙之內的竊竊私語。
“有何事發生?”極其短暫的面面相覷之後,裴元壽第一個做出了反應,無比迅捷地衝向艙門處。
“啟……啟稟大……大管事!”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匆忙趕來的禁軍精銳總算沒忘記此行的身份在最後時刻及時糾正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