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人。更誇張的是,他選的居然還是法海身上給拽下來的兩個佛像配飾,就那老禿驢都能窮得跑羅殿去裝神弄鬼了,還能隨身帶著啥寶貝不成?
而作為知情人之一,凌文佑當然知道法海身上的那兩個配飾確實出自曾經搗鼓出傳國玉璽的魚寒之手,可問題就在於上次他們僅是精細打磨都花了好幾天的時間,用料之講究過程之複雜遠在這種隨手扔給身邊人當玩具的東西之上。
“就這?”正在竭力審視計劃中的疏漏之處,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問題在困擾著凌文佑,魚寒聽完還真就差點一巴掌把這個混蛋給拍下山去。
用松香假冒琥珀,確實是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可問題在於魚寒是那種有閒心去玩小把戲的人嗎?就這混蛋,他若是真有空還不得成天黏在上官倩妤身邊?若不是帶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會費心製作些物件?況且他準備帶回臨安的破爛,難道就真是隨隨便便搗鼓出的破爛?掛在法海的身上,只不過同樣是出於做舊的需要而已。
要知道松香與琥珀從成分上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只在於是否經過了上萬年的埋藏而產生石化,以及各種酚類的含量而已。作為一個專業的贗品製造商,魚寒若是不懂得在造假過程中需要加入松節油、樟腦進行氣味的改造,並調節好酸鹼值在加熱融化時控制氧化程度,使用銅鐵離子作為配位聚合的引發劑,那他還玩什麼玩?
“凌兄,你最近腦子沒問題吧?”沒功夫去跟人解釋那些專業的化學知識和製作手法,魚寒只是覺得問出這個問題的凌文佑怕是山風吹多了以至於腦袋出了毛病。
“賢弟你這話是啥意思?”一時間沒能轉過彎來,自覺最近沒病沒災的凌文佑也確實搞不懂魚寒為什麼會這樣奚落自己。
“你忘了咱把他們騙上山來是幹啥的了?”
“嗨!你看愚兄這腦袋,還真就把這事給忘了!”結結實實地在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這時就連凌文佑都覺得自己確實腦子出了毛病。他們把人給騙到山上來,不就是為了打劫綁票麼?跟那破爛會不會被人揭穿,能不能賣錢有啥關係?
“想起來了?那還不趕緊去辦事,幫法海把局面給穩定住順帶拖延下時間?”一直以來魚寒都有個夢想,那並不是要製作出真正意義上能夠以假亂真的贗品,而是讓人明知到手的東西是假還得高高興興地花大價錢個買回去。如今這個夢想在他來到大宋後即將變成了現實,能不有些許的興奮麼?
“是!是!愚兄這就過去幫忙,保證能把那些個肥羊們給糊弄得暈頭轉向!”曾經聽桑伯那湖匪提起過,江湖之人做無本買賣都會挑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如今這山頂上風是不小,但大白天的又是在寺廟裡幹這種破事也有些不合適,確實應該想辦法拖延些時辰。只是剛走出了幾步,凌文佑彷彿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愚兄和法海都去忙活了,那賢弟你呢?”
“我看戲啊!凌兄你可別忘了,小弟現在還是大宋的正九品和武州別駕知羅殿招撫使事呢,身為朝廷命官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幹這些違法亂紀的勾當?”打心眼裡想去親眼見證夢想的實現,但好在魚寒這混蛋還沒忘了自己的身份,也顧忌著將來被人認了出來會真引起大宋與大理兩國之間的糾紛。畢竟他作為朝廷命官帶人越境打劫,這事傳了出去就是大宋官家也不太好意思袒護不是?
“呸!”走出老遠才吐出一口唾沫,凌文佑覺得世上怕是在難找出比自家兄弟更無恥的混蛋了。還朝廷命官呢?真正的朝廷命官要騙人可不必費神搗鼓破爛,要勒索錢財更用不大老遠地跑到別國境內來搞綁票!
“嘖嘖!巧奪天工,真乃世間罕有!”剛進入了殿內,凌文佑就發現自己的擔憂還真就是多餘。別說是那些沒見過多少世面的本地土財主,甚至連那兩位見多識廣的富商都在圍著香案上供奉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