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小乞兒,是個人人厭棄,差點在冬夜被凍死的乞兒。他其實並不像小姐想的那樣淳厚善良。在破廟裡,他偷過別的乞丐的食物,搶過比他更弱小的乞兒的饅頭。在生存面前,他也醜惡的像個惡鬼。
可是老天垂憐,他遇見了善良美麗的小姐,他單純的喜歡她,他敏感的知曉小姐喜歡怎樣的人,他就努力的表現出小姐喜歡的樣子。他做到了!小姐很信任他,也很喜歡他。她會在他面前露出真正的燦爛的笑容。
後來他出去學藝,認識了三個師傅,阿久很開心,他拼命的學武功學寫字學謀略,他感覺自己在慢慢變強大,他心裡竊喜,只要一步步強大,他對小姐來說,就更加有用。
聽到小姐要嫁人的訊息,他心裡猛地擰痛了一下,他心神不寧的騎快馬回到袁府,卻意外聽到廚房的宋媽媽說小姐不喜歡要嫁的那個人。他心裡一下子輕了許多,他不顧後果的將小姐“偷”了出來,那一晚上,他快樂的像只小鳥。
他一直告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尊重小姐的意願,可剛才洶湧而來的陌生情潮,卻分明告訴他,他對小姐有了非分之想。他想抱抱她,親親她,永遠和她在一起。不是下人,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最親密的愛人。
阿久將頭埋到水裡,冰冷的潭水淹沒頭頂,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我要娶小姐,我愛她,我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再次走到岸上的阿久,全身溼透,濃密的黑髮溼漉漉的披在肩上,□□的小麥色上身結實而又充滿力量,在陽光下折射出年輕的光澤。
他挺直的鼻樑下,微翹的嘴唇邊是淺淺的笑渦,而劍眉下的黑眸卻是泛著堅定而倔強的光彩。
小姐,不,夏兒,我一定要娶到你。
袁成夏進來感覺很異樣,不為別的,只因為阿久近來怪怪的。
來普陀山幾日,她已經徹底喜歡上這個地方了。偌大的山林人跡罕至,十分的清幽美麗。
阿久的幾個師傅在山間搭建了幾件木屋,還用籬笆圍了巨大的院子,她每天都在阿久的呼呼喝喝的練武聲裡醒來。
自己洗漱完,用過早膳,阿久就會帶她到山裡玩,給她獵小狐狸,編草蜢,逮野雞,烤魚吃,他們在山間嬉戲一上午,下午阿久跟著幾位師傅練武,她就在房間裡跟小兔子完,順便歇午覺。用過晚飯,有時阿久還會到草叢裡看漫天遍野的螢火蟲。
這樣逍遙神仙的日子,讓袁成夏忘記了世俗的煩惱和憂愁,她過得十分快活。可最近,她卻發現阿久變的十分反常。
和阿久在一起的時候,她發現他總是直直的凝視著她,每當成夏不自覺抬起頭,就會掉落在他黑黝黝的眸子裡,那種眼光熾熱又熱烈,燒的成夏粉臉紅彤彤的,心跳也開始加快。
每次袁成夏就要害羞的將他的臉轉過去,但未幾,他就又看了過來,暖融融的目光像飄在天空的雲團,又像冬天照在身上的陽光,她的心被看的酥酥麻麻的,耳朵根子都要著火。
那一天的晚上,他們倆又到後山看螢火蟲。這天的月色很美,練華般的灑在地上,漫天的螢火蟲在眼前忽閃。
袁成夏激動的叫了起來,她興奮的拍拍身旁的阿久的胳膊,示意他看手邊的那個螢火蟲。卻突然被身側的人攥住了手。
他的手心很燙,好像還有滑溜溜的汗水,袁成夏的心驀然一動,羞澀的要抽出自己的手掌,誰知,剛一掙扎,他就拉的更緊。袁成夏扭頭看他,發現他臉上更紅,夜色如墨,但月光卻亮的嚇人,亮的她能看清他緊張的抖動的睫毛,額間低落的汗水,緊緊抿著的嘴唇。
看見他這樣,袁成夏奇異的放鬆下來,心裡的緊張和羞澀突然間消失了。她有些想笑,卻更多是悸動。阿久的側臉很漂亮,挺直高聳的鼻樑和濃睫留下深淺不一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