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項梁已應允由他率領一支軍隊護送楚王熊心前往盱眙,陳嬰便對項梁說道:“項公放心,嬰自會在盱眙安頓好大王,你在薛縣這裡召集兵馬訓練軍隊便是。”
“好,有上柱國此言,項某自會放心!”項梁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看似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就等著擇日護送楚王熊心啟程了。可讓項梁沒想到的是,護送楚王熊心前往盱眙的日子還沒擇出來,薛縣這裡就開始亂套了。
原因無他,主要是那些前楚的遺臣,他們聽說項梁在薛縣擁戴戰國時期的楚懷王熊槐之四代孫熊心又當了楚王,且也冠名為楚懷王,一時間奔走相告,蜂擁而至,很快邊使薛縣這座小城變成了前楚貴族們的天下了。
而這些人來了就得接待,接待了就要管飯和安排住處,忙得項梁和陳嬰是焦頭爛額。
尤其是項梁,心想自己本來打算用以楚王的名譽招兵買馬,擴大兵員,可如今兵員還沒擴大,卻來了這麼多此前楚國的遺老遺少,這些人能幹什麼?除了來想混個官當,混口飯吃,再也沒有其他本事。
“糧食,我的糧食啊!”眼見狄風派姚猛帶人從襄城運回來的糧食幾日便去了一半,項梁在心中很是心疼。
“叔父,這幫老傢伙既無本事,又無用處,不如都殺掉算了,也省得他們糟蹋糧食。”看著遺老遺少們吃飽了飯也不做別的,就去薛縣大街小巷上閒逛,項羽又有些忍不住對項梁說道。
當時狄風也在場,見項羽又要平白無故殺人,沒等項梁開口,他便對說項羽道:“此事不可,如殺了這些人,勢必會造成狠壞的影響。”
“風兒,那你說怎麼辦?”顯然項梁也沒有了注意。
“能怎麼辦,為今之計只能快些將大王送走,已緩解我們這裡的糧食壓力。”狄風說道。
“可他們要還在這裡怎麼辦?”項梁有些發愁地問道。
“他們都是這些人都是奔著大王來的,只要大王去了盱眙,他們也自會跟去。”狄風胸有成竹地說道。
“還是風兒有注意,看來也只好如此了!”項梁嘆道。
但說過這話,項梁又發起愁來,接著說道:“可他們跟著大王去了盱眙,也要吃飯啊!糧食不足豈不還是個難題?”
狄風心想,這次項梁怎麼按常理出牌了呢?活人總不至於讓尿憋死吧!既然這些遺老遺少們願意跟著的熊心,也不是你項梁,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何況盱眙那裡又是陳嬰的老家,即使熊心不能解決糧食,陳嬰也會想辦法解決,難道他的上柱國是當著玩不成?
可狄風雖然這樣想,但卻沒有這樣說,而是一笑對項梁道:“叔父,非常時期,你也無需管得太多,總之這些人不會餓死,不信等我們日後回盱眙時,他們肯定比我們活得還要好得多。”
“狄兄弟說得對,叔父你當真操心太多了!”項羽很贊同狄風的說法。
“為日後計,我能不操心嗎?”項梁嘆著說道。
“叔父擔心的是這些人亂了朝綱吧?”狄風問道。
“對此我是有些擔心,當初懷王被秦所虜,皆因他任用佞人,才讓楚王被秦國扣壓,客死異鄉,至今想來,尤覺心疼。”
狄風知道項梁說的任用佞人,是指當初楚懷王熊槐任用佞臣令尹子椒、子蘭,上官大夫靳尚等人,才致使國事日非,致使楚懷王被扣死在了秦國。
但憑著對歷史的熟悉,狄風清楚現在的楚王熊心在項梁活著時,也就是一個傀儡,更沒有什麼權利去用佞人,因而便對項梁說道:“叔父放心,如今大王還沒那個資本,只要有叔父在,他也不敢不聽你的。”
說完這話,狄風猛然感覺自己這樣說似乎是在拍項梁的馬屁,於是在心中暗道:“怎麼會對項梁說這種話?難道我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