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面前,他的反應簡直是最鮮明的對比——
聽眾1: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p(≧□≦)q)))°。°
聽眾2:〒▽〒貓爸爸真正的id!!嗷嗷嗷嗷!!【興奮指數max】
聽眾3:〒▽〒我就知道“貓咪の爸爸”這種id絕對是馬甲!!
聽眾4:〒▽〒 ;啊啊啊啊血液一下子衝上頭頂!!我前陣子還在哀怨論壇上沒有人扒出貓爸爸的真正id,現在他居然要自己說出來,簡、直、了!!【原諒我,我現在實在太激動了啊啊啊啊】
聽眾5:〒▽〒是大神嗎?一定是圈子裡的什麼大神吧,要不然就是商配?【艾瑪心臟快承受不住了】
聽眾6:〒▽〒不管是什麼都好期待~來,說出來!!
……
……
理論上講,比賽選手在現場改成什麼id都無所謂,只要人還是這個人,就沒有違反比賽規則一說。
於是陽春曲呆呆地應允了:“好……”
那個人低聲道:“謝謝主持人。”
接著,選手列表上的id在這一刻從“貓咪の爸爸”變回到三個字——與“不問歸期”初次相遇時所用的那三個字。
【雁北向】。
兜兜轉轉回到了起點,以這個作為結束,未嘗不是一種完滿。
“這一場,我想用回自己真正的id,也只會在這一場裡面用。因為……”他稍稍停頓片刻,而後淡然一笑,“這樣才獨一無二。”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獨一無二】。
這個詞在齊誩迄今為止的人生裡面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出生在一個上有姐姐、下有弟弟的家庭,從小到大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都是三個人分享;獨生子女的優待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成年後;選擇了一個以團隊協作為主的職業,挖掘新聞素材和編輯新聞都不是一個人的活兒,功勞也不應該由一個人佔;所以即使曾經得過年度最佳新聞獎,他也是以“團體”的名義領回來的。
甚至……連在大學裡喜歡上那個男人的時候,男人身邊也還有別人存在。
他,已經習慣於成為“眾多之中”的其中之一。從來沒有誰明明白白地給他下過“獨一無二”的定義;除了——
齊誩眼眶忽然微微一溼。
卻又覺得,到了這種年紀還為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詞彙落淚實在太不中用;就咬牙死死忍住,但食指仍舊下意識“啪”地一聲敲下了f2鍵,暫時關上麥克風,免得一不小心讓人聽出自己在哽咽。
“……狡猾……”
明明用那麼坦然從容的語氣說出來,還是讓人覺得狡猾。
狡猾地把自己之前對於別人的羨慕、對於自身的焦慮、以及對於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會不會引人非議的擔心,統統打消了。
“我還沒開口問,你就已經給我了,”他輕輕吸了吸鼻子,無奈地笑了,“叫我以後還怎麼有動力去好好配音追上你?”
難怪有人說……獨家授權在手的策劃反而不會心急,會慢慢做劇,因為不用擔心會有別人來搶。
“別慣壞自己的男朋友啊。”失去上進心的話可怎麼辦?
說是這麼說,卻啞著聲音低低地笑出聲音。末了,他舉起袖口輕輕蹭一下自己的兩邊眼角,這才重新按下f2。
目前的選手列表上掛著的是【不問歸期】和【雁北向】。
這兩個id並列在一起,在他心裡結結實實地填上了滿足感。
即使對於旁觀者而言,這可能不僅不是滿足感,反而是一種真相大白後不符合預期的失落感,也無所謂——
聽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