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那個地方是在夜總會里面嗎?”
夜總會相當於林取的工作地點。
齊誩謹慎地在腦子裡篩選合適的詞語,儘可能給對方暗示。
“不是,”他說,“不過差不多就在那周圍。你在夜總會附近的相關場所問問,應該有人會見到小魚刺。”
小魚刺是林取手下一個小嘍囉,常常跟屁蟲似地跟在大哥身邊跑腿。
小歸期在他們上樓之前被招待所的前臺服務人員看見,禮貌地告訴他們不能把貓狗帶上樓,正好男人嫌這隻貓礙手礙腳,於是把它暫時留在一樓。招待所前臺自然而然會登記寄存人的房間號碼。
“明白。”他的意思似乎已經傳達過去,對方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
“江諱,”齊誩之前一直維持著公事公辦的平靜語氣,直到這一句,喉嚨終於開始產生灼痛感,聲音微微發顫,“你要儘快……你知道孟哥是什麼樣的人。務必,儘快,跟林取取得聯絡……”
孟哥是什麼樣的人。
孟哥是一個不擇手段,對林取抱有強烈仇視態度的人。劇中,林取在那次事件中第一次性命受到威脅,而且孟哥還故意讓手下欺辱他。
電話中,那邊的氣息稍稍壓抑不住,很明顯急促起來。一下接一下,斷斷續續吹拂到話筒上。
電流聲和對方的回答一樣,有些抖。
“一定,你等我的好訊息——”
“再見。”齊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感覺喉嚨哽住了,勉強讓自己笑了笑,與他道別。
“再見。”對方簡短地回應一聲之後,通話就終止了。
聽見齊誩結束了這段雲裡霧裡的對話,其中並沒有求助的意思,男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內容聽不懂,但是應該是完全不相干的事。
齊誩的工作,他確實不應該干擾——他想要“好好談談”的是私事。
男人見對方已經結束通話了,於是自己也收回手,把手機輕輕一甩丟到了床上不再理會,重新慢慢抱住眼前的人。出乎意料的,齊誩的側臉看上去彷彿虛脫一樣,似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連開口都懶得,也沒有怎麼抵抗。
男人把這個作為自己沒有阻礙他工作的一種嘉獎,低聲哄道:“你瞧,你要接電話,我這不是讓你接了麼。我真的沒有打亂你的升職計劃。”
齊誩神情冷寂,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半晌一笑:“我不是也乖乖聽話了嗎?”
男人忙附和:“是,是,是……之前我懷疑你,是我不對。”
此時已經入夜,房間內只開啟了門廊上的小燈。
薄薄的昏黃色燈光灑上齊誩的半邊臉,從男人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頭髮有些凌亂,衣領也在糾纏中扯開了,頸子後面因為流汗的緣故溼漉漉地沾著一大片光,隱隱散發出一種無聲的細膩質感。
他本人一直默默地看著那面牆,那種低眉斂眼的樣子喚起了男人對於過去的他的懷念,一時心動情動,忍不住再次撫上他的臉頰。
“你想幹什麼?”齊誩輕輕皺了一下眉。
“齊誩。”只是呼喚他的名字,男人都感到口乾舌燥,氣息都有些灼熱起來。
一個人出門在外,家裡人不會知道這邊的情況,況且齊誩是男同志。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安全,更私密。
“我知道,你之前那些話都是氣話而已……從現在開始,我們好好敘敘舊,好嗎?”
齊誩沒有說話。
男人見他不聞不問,只當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欣喜之下輕輕用手把他整個人轉過來,面向自己——所謂的好好敘舊,至少要從面對面開始,是吧。
“齊誩……”這一聲更加純粹,是渴求,更是**。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