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又抓住了她了。
雖然自己想抓住她,可是卻不能,因為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了,所面對的人陰險無所不用其極,如若知道她是他的軟肋,無疑是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之上,所以現在他只想要安靜的看著她過得好,終有一日,他會讓她知道,這一盤局中,她是多麼重要的一枚棋子,下在他的心裡。
知道她心裡惱他,他不辯,總有一日她會明白。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害雲墨的心,相反的,他想過殺了她,讓雲王府和皇室徹底的決裂,這是他唯一一次最卑鄙的事,卻遇到了她,就像宿命的輪迴,註定了你在什麼時候,遇到了什麼人,該有走什麼樣的人生。
雲墨是先皇重用的老臣,如若落在上官曜的手中,雲王府只有一條死路。
只有他離京,才能更好的保全住她,皇帝雖然金口玉言,但千里之外的邊關,鞭長莫及,就算聖旨下,以雲墨和雲禎的本事,也可以安全脫身,隱於山野之中,等待復出。
慕容衝高大挺拔的身影溶在昏黃的光芒之中,隱有落寞,周身的冷意愈來愈重,這一刻雲笑竟有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似乎他快要石化了,翩然消逝,心下一驚,忍不住叫出聲來。
“喂,幫我一個忙吧。”
這句話一出口,便驚住了,他究竟幫了她多少忙了,每次都說欠他的,似乎欠了好大的一個人情,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逐沉默不語,但門前立著的人卻忽然轉過身來。
一雙幽深的墨瞳瞬間罩上了瀲灩的波紋,唇角是薰人的暖意,好似薔薇一般明豔,綻放在小小的空間裡,風華絕代。
“說。”
雲笑不知道這男人前一秒好似全世界遺棄了他,這一秒,又好像他得了全世界,是什麼讓他的情緒能如此大起大落。
不過她現在有更重要的做,一伸手拿了先前的鬼畫符過來揚了揚。
“你會排兵遍陣嗎?”
“會一點,”慕容沖走了過去,高大的身軀帶給雲笑一抹壓力,她身材嬌小,平時還沒有知道覺, 可是和他站在一起,還真的很有壓力,再加上那若有似無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帳篷內,他如墨的髮絲無意識的撩過她的臉頰,害得她不自在的倒退一步,把手中的紙遞到他的手中。
“問這個幹會麼?”
慕容容衝奇怪的挑眉,戴在面罩裡的眼形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團漆黑,好似無盡的蒼穹,探觸不到底。
“西涼軍近二十萬人馬,今兒個叫了罵了一天,我想明天大夥兒一定會忍不住出戰,這不是以卵擊石嗎,所以我想想一個奇特的陣法來對抗西涼軍,可是想來想去,卻想不出。”
此刻她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在現在,她除了喜歡研究醫術上的東西,別的根本沒有研究,如果沒事的時候看看兵法戰事,說不定此刻就派上用場了,想到明兒個可能有很多人血濺城牆,她就睡不著覺,這些人可是鮮活的性命。
慕容衝唇角一勾,便是清潤如水的淺笑,像一株白玉蘭淡淡優雅盛開著。
排由遍陣,即能難倒他,很小的時候,有一個最疼愛他的人便領著他在書房內,教他什麼是排兵遍陣,教他什麼是玩轉乾坤,那一段時光是他最快樂的日子,往事一去不復返,正是因為他的疼寵,他才會要保全住他留下來的東西,人或者別的。
眼神黯淡,淡然過後,一枝狼毫在手,刷刷的飛快在紙上點過,夜風吹進來,撩起他的墨髮,潤滑如綢,他一手撐著桌邊,一手揮灑自如,姿態優雅高貴,一襲白衣飄飄,即便看不見他的臉,仍能感覺著他是那種踏風而來的遺世孤仙,宛如美玉。
雲笑呆愣了一會兒,等到他的狼毫一扔,方醒過來,臉頰微微有些熱,這男人的風姿可真是璀璨奪目,他究竟是誰呢?心內煉油,探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