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坦克,前進!將支那人壓成肉餅!”
馬達聲重新轟鳴起來,十二輛坦克一字排開,開始往對面的方強團陣地開進。
方強站在臨時建造的指揮所的一張凳子上,見日本人果然無視警告旁若無人的開始衝擊石灰線,他大聲喊道:“全體反坦克槍準備好了,坦克一旦過線就給我狠狠的揍他孃的!”
與方強的殺氣沖天相比,站在他身邊的副團長張友良有些擔心的問:“團座,我總有種不好的預兆,如果真打起來,會不會給師座惹麻煩?!現在好多人可都指望著把他從學兵師擠走呢。”
“不管了,真有這麼一天,那我們都不幹了,跟著師座弄座山頭做山大王去,”他操起一支步槍,拉開槍栓,然後沿著交通壕跑進了第一道戰壕。
張友良大叫起來:“團座,你要坐鎮指揮啊!”
“有什麼可指揮的,打就是了!”
張友良知道他嗜戰的毛病又犯了,搖搖頭無言以答。
楊小三趴在戰壕邊上,閉上左眼,用右眼向一輛坦克瞄準著。坦克槍太長了,用起來很不舒服,因為後坐力太大,槍柄部分用棉花包裹得臃腫不堪,抵著他的肩頭,讓他不得不屈著身子。第一次上戰場,難免有些緊張,天氣又熱,他的手心不斷的往外冒汗,使得他不得不過一會兒就放在衣服上擦一下。他正在又一次擦拭的時候,忽然聽見排長一聲大喊:“過線了,過線了,打啊!”他“啊”了一聲,顧不上瞄準了,右手摳進扳機食指使勁一拉,“呯”的一聲巨響,他只覺得槍身劇烈的一抖,一股大力撞在他肩膀上,幾乎將他撞得仰面跌倒。而幾乎同時,四周響起了噼噼啪啪的槍聲,他知道是戰友們開始射擊了。對面日本人的坦克,先是三輛同時熄火停了下來,接著一輛發生了猛烈的爆炸。楊小三想知道打中沒有,伸出頭想去檢視,腳才踮起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腳。他一個趔趄丟槍趴在了地上,嘴裡罵道:“我日,誰踢老子!”回過頭來,看見方強正虎虎的站在身後呢,吃了一驚,忙賠笑道:“團座,是您哪!”
“狗日的小三子,你平時怎麼訓練的,這時把頭伸出去,送死呢?!”
學兵師由於經費和時間問題,目前只裝備了極少數的頭盔,這種情況下將頭伸出去,確實與送死無疑。
楊小三摸摸屁股,心裡熱乎乎的,笑道:“團座,不會再犯啦。”然後拉動槍栓,送進去一顆子彈,再次開始瞄準起來。
全團這次共裝備了五十支反坦克槍,方強將它們全拿了出來,幾輪齊射之下,戰績不錯,小鬼子的十二輛坦克癱瘓了一半。
沒想到對方竟然真敢開槍,而且裝備瞭如此多的反坦克槍,河邊正三大吃一驚,立刻下令戰車隊回撤,同時咬牙切齒的讓花下進行炮擊。
方強是原29軍的,和小鬼子在喜峰口打過仗,對小鬼子的戰法熟悉得很,見坦克開始後退便知道他們要**,大喊起來:“各個排只留一個觀察哨,其他人全部進防炮坑。”然後便開始連拉帶拽將一些新兵蛋子往防炮坑裡弄。
果然,他喊聲才完,“噓噓”的炮彈飛行聲便傳了過來。方強並不躲閃,而是注意聽著“噓噓”聲,聽見聲音不對,這才躍進了一個防炮坑。
在河邊正三的怒吼聲裡,花下的炮兵聯隊足足打了一刻鐘左右的炮,然後他才命令步兵跟在坦克後面發起進攻。在河邊正三“殺給給”的嘶喊聲中,先是將近二十挺左右的輕重機槍怒吼起來,接著馬達的聲音忽然提高,倖存的六輛坦克屁股上冒著黑煙衝向了學兵師的陣地。
這一輪炮擊,雖然有防炮坑的掩護,依舊給學兵師二團一營一連造成了不小的殺傷。戰友的死傷極大的激起了其他人的殺氣,楊小三眼見自己的好友黃耗子被一枚炸彈正中,被炸的肢體殘碎,眼中不由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