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待賀魯坐在地氈上,又要吃草的時候,她便上前制止:“行了,吃了幾日了,也掉了幾斤肉了,到此為止吧,過來用膳!”說罷,欲拿走矮几上的草。
“不用你管!”賀魯揚手推開她的手,抓起一把草向嘴裡塞去。
“你這人。。。。。。”衛子君頗感無奈,俯身蹲下去奪他手裡的草。
兩人爭奪中,賀魯用力一拉,衛子君便身子前傾貼了過去,胸口也貼到賀魯臉上。
突然的近身接觸,令賀魯心中一陣異樣,一絲暗香由胸口逸出,竄鼻而入。一陣沒來由的心慌臉紅,賀魯鬆了手上的草。
老老實實地被衛子君牽著,坐在堆滿美味牛羊肉的矮几旁。衛子君給他什麼,他便吃什麼,老實聽話得與從前判若兩人。
衛子君見狀,戲弄道;“是肉好吃,還是草好吃?”
賀魯聞言惱怒地瞪了衛子君一眼,衛子君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賀魯一賭氣將手中的肉扔到几上,轉過頭去,緊抿唇角。衛子君忙哄道:“好了好了,不笑了!快吃吧!”
“哼!我不欠你的,既然少了這許多天,你再要樣其它的賭注吧!”賀魯依舊臉色不悅。
“這。。。。。。我也不缺什麼,再說你都吃草了,就這麼算了吧!”想不到他還這麼較真。
“不行!我說過不欠你的!你要把!”
“不要了!”
“你要!”
“要什麼?”
“要什麼都行!就是必須要一樣!”
衛子君一陣氣苦,還有這樣的嗎?強逼著要送人東西!不要都不行!
“好吧!我要你!”頓了一下又道:“做我的奴!”
賀魯聽了前半段,愣了一下,聽到後半段,頓時氣得不行。
“想都別想!”他居然故意不說完整來戲弄他!
“可你說要什麼都行的!”衛子君有些不滿。
“我是說東西!你要什麼東西都行!”賀魯冷著臉辯解道。
“那你不是東西?”
“我當然不是東。。。。。。”賀魯停住了,一雙冒火的眼瞪向衛子君。
“哈哈。。。。。。”衛子君又是笑得碌地,一雙抓過羊腿的油手四處亂舞。
“你。。。。。。不可理喻!”賀魯氣得銀牙緊咬,瞪著那笑做一團的人。這個人,真是破了他多年的道行,讓他這個少有發怒之人,一連幾日都被怒火燻蒸著,可是,不知為何,心中卻並不真的很氣。
“風!何事笑得如此開心?”阿史那欲谷踏進牙帳。
“可汗!賀魯想送我一樣東西!我不知道要什麼!”衛子君止住笑,站起身道。
“嗯。。。。。。既然要送人東西,當然是送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阿史那欲谷轉向賀魯,“你說對嗎?賀魯?”
“可汗說的是!”賀魯恭敬答道。
“可你又沒個女人,能有什麼是自己最心愛的?”阿史那欲谷似乎認為送女人是最有誠意的禮物。
賀魯想了想,道:“賀魯有一最心愛之物,就是特颯露,左賢王見過,也很喜歡!”
她見過?特颯露?莫非是那匹白色汗血馬!
“嗯!那是一匹好馬,既然風喜歡,那就甚好,反正風好似也不喜歡女人!”阿史那欲谷似乎還是覺得女人比較好。
真的是那匹馬,雖然她喜歡,但若是別人心愛之物,她便不想要了,“君子不奪人之美,衛風已有了一匹馬,不需要那麼多!”
“我說給你就給你,休要囉嗦了!”賀魯寒玉般的臉一板,白了衛子君一眼。明明喜歡,偏要推三阻四,大昱的人就是沒那麼痛快。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