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好不容易睡下了,她才能得空看看書,這樣毫無意義的日子不知何日是個盡頭。
思緒輾轉片刻,又回到書頁上。西突厥的文字她已全部看得懂,所以也找了一些突厥的書籍來看。
這些書籍並不好看,但無論多枯燥的書籍,只要她認為有用,都會強迫自己去看。並且她也發覺,再枯燥的書籍,一旦看下去,都可以看出樂趣。
這些書籍因為是雕版印刷,字跡很大,頁數也少,以她看書的速度,一天可以看上百本。但可惜,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看,即便如此,突厥王庭內的藏書已被她看了十分之一去。她還發現,這些藏書,除了大昱、蘇毗等地書籍,居然還有拜占庭的拉丁語藏書,看來這個時期西突厥已經與古羅馬人有文化交流了。
最後一頁翻過,衛子君站起身,走出牙帳,打算透透氣。
室外氣候寒冷,帳外的附離都穿著厚重的裘袍,衛子君卻只著一件儒雅的淡青色薄棉袍,依舊飄逸出塵,內力日漸深厚的她,並不會覺得天氣又多冷。
那些往來的兵士們,盯著衛子君瀟灑的身姿,再看著自己一身的臃腫,露出羨慕的目光。
望著無垠的雪白大地,衛子君突然想駕馬馳騁,在這樣清冷空曠的天地,吸著沁涼的空氣飛馳,將是多美的 快事。於是命人牽來賀魯送來的特颯露,飛身上馬,輕抖韁繩,正要疾馳而去,卻見遠方一個身影馳來。
待那身影馳得近了,她才認出,那是阿史那賀魯。
“要出去嗎?”一襲白衣的賀魯在衛子君面前勒馬停下。墨髮飛揚,白皙的面龐與如緞的黑髮交纏出一幅絕美姿容。滾著白狐毛邊的白色裘袍,襯得他的膚色有些透明,顯得整個人優雅而又高貴。
“嗯!想出去轉一圈。”衛子君輕輕頷首。
“這樣的天氣,打獵最好不過,野獸的腳印很好分辨!不如我們去打獵如何?也比試一下誰打的獵物多!”賀魯建議道。
衛子君想了想,痛快點頭,“好!”
估計阿史那欲谷一時不會醒來,便交待了下人,二人拿了弓箭便上了馬,疾馳而去。
大約一刻鐘後,前方出現了大片林地,二人方放慢了速度。
“你不去左廂牙帳上任,每日的呆在汗庭做什麼?”賀魯邊抖著韁繩邊似無心問道。
“我又何嘗願意守在這裡無所事事,你也知他時日無多,只是多陪他一段日子罷了。”衛子君嘆道,隱隱有了一絲傷感。
“嗤——”賀魯眯起一雙美眸,輕蔑地撇撇嘴,“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也不枉他這半年對你日夜思念,想必這些日子夜夜春宵、銷魂蝕骨,也把可汗累壞了。。。。。。”
“住口!”不待他將話說完,衛子君已是冷下一張臉,沉聲低喝出口。
“怎麼?說錯了麼?既然敢做還怕被說麼?西突厥王室的名聲都被你丟盡了!”賀魯依舊說了下去,完全無視了對方冒火的厲眸。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好似,有些不像自己的作風。
正要繼續控訴的時候,衛子君已是忍無可忍揮出一掌,速度之快令賀魯無法閃避,左臉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她並非沉不住氣之人,也不想去理會那些無稽言論,只是這賀魯說了幾次還不夠,大有越說越頻繁的趨勢。
就算她忍下了他憑著一己之言,便斷送了她與李天祁的情誼之事,卻不想忍受一隻蒼蠅每日的在她耳邊嗡叫。
斷義之事,完全基於信任,既然李天祁不信任她,她無話可說。至於言語上的羞辱,也不是不能忍受,只是這屢次三番讓她頓生反感。
她不理解,他何以如此介意一個外人的嗜好?若不加以阻止,只怕他每日都要說上一遍了。
她覺得,是時候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