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說便是。”
麗淑儀往左右看了看,有些欲言又止。
秦素會意,便揮退了阿慄等人,輕聲問:“淑儀夫人到底有何事?”
麗淑儀此時已是端正了顏色,輕聲道:“殿下可記得此前與我說的事兒?就是與薛家……那個人……有關的。”
居然是與薛允衡相關之事!
秦素瞬間便正了顏色,目注著她道:“我自是記得的,怎麼了?有事兒麼?”
麗淑儀便搖了搖頭,苦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自殿下與我說開了之後,我每每細思,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說到此處,她放輕了語聲,將身子向前傾去,語聲幽幽地道:“我那段日子因身子不適,總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搬來此處之後,我才想起,初入宮的時候,我身上似乎是收著一樣小物件兒的,是一枚玉扣兒。當年他……不小心將這枚玉扣落在了花宴上,被我拾得,我就一直收著,進宮時……也帶在了身上。”
秦素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莫不是瘋了?”她幾乎有些咬牙切齒地道,看向麗淑儀的眼神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這種東西也是能留的?你把這東西帶進宮,你想做什麼?”
“我當時……有點鑽牛角尖兒了。”麗淑儀的面上泛起苦澀,眼圈兒微有些發紅,聲音也有點發顫:“如今想來,卻是恍如一夢。”
“你這是有病!”秦素氣急敗壞地道,腦門兒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真有種跳起來打人的衝動。
麗淑儀就是個瘋子加有病,人都進了宮還敢往身上藏薛二郎的私物,她這是嫌死得不夠快麼?
“東西在哪兒?”秦素壓著聲音問道,只覺得腦門兒一跳一跳地疼。
麗淑儀拿巾子按了按眼角,澀然地道:“我如今要說的正是此事。原本這東西是被我藏在妝匣裡的,可是,前些時候匆匆搬過來,我又昏頭脹腦的,那妝匣子裡的東西就打散了,也不知那玉扣被收到了哪個箱籠裡。搬過來之後,我倒是悄悄找了幾次,只是那箱籠委實太多,我一個人找不過來,我也有心讓宮人去尋,卻又怕有個好歹,所以……”
她說到這裡面上便有了幾分乞求之色,低低地道:“所以,我想請殿下的人幫忙替我找找。”
秦素上下打量著她,心下又是恨又是氣,還有著一絲不解。
“不過一枚玉扣罷了。”她凝眸看向麗淑儀,並未掩飾眼中的懷疑:“就算這玉扣被你的人發現了,且也發現那是男子的款式,你只消說是你家中兄弟的東西不就結了?又何必非要我的人幫你找?”
言至此處,秦素心頭驀地一凜,立時便沉下了臉,肅聲問:“你可別告訴我那上頭還有表記。”
麗淑儀面色極為難堪,輕輕點了點頭,澀聲道:“誠如殿下所言,確實是……有表記。”
秦素只覺得一口氣衝上來,險些沒厥過去。
這人真是瘋了!
居然把有表記的外男私物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放在了妝匣子裡,帶進了宮中,簡直是作死到了極點。
薛二郎被這麼個瘋女人喜歡著,實乃平生之大不幸。
“不過,殿下也不必太過擔心。”麗淑儀此時又道,面色仍舊極為難堪,語聲倒是比方才平靜了些:“那玉扣被我裝在錦囊裡了,卻是不虞被人直接找出來。”
“這不是應該的麼?”秦素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難道你還能光明正大地把那東西擱在妝匣子裡?你就不怕被人一眼瞧見?”
麗淑儀聞言,面色便又黯了黯。
秦素仍舊是一臉恚怒,壓著聲音恨恨地道:“偏你就有這許多事。”停了停,又問:“東西大概在哪裡,你可記得?”
麗淑儀垂下了頭,語聲極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