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婭伸手將彎刀接過,卻見刀鞘刀柄裝飾精美,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拔出半寸刀鋒,已經感到刀身上的凜冽寒意,看來趙武晟為了找這把刀一定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點了點頭將彎刀手下,輕聲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他日若有機會將軍來到沙迦,蒙婭必盡地主之誼。”
趙武晟精明過人,一聽就知道人家是主動向自己提出邀約了。趁著眾人不備,他低聲道:“後年春日,我必抽身前往沙迦王都拜會公主。”
蒙婭聽他大膽定下相見之期,俏臉羞得通紅,同時又欣賞趙武晟敢作敢當的性子,小聲道:“那我就當真了。”轉身離去的時候,悄然將手上的珠串遺失在了地上。
趙武晟會意並沒有提醒她。
蒙婭翻身上馬,忽然想起此番分離,距離趙武晟約定之期還有一年半之久。芳心中不禁惆悵起來,她擔心別人看到自己的失落模樣,猛然揚起馬鞭,呼喝一聲,駿馬率先絕塵而去。
赫爾丹等人也紛紛上馬離去。
等到眾人遠走之後,趙武晟方才躬下身去,悄悄撿起蒙婭留下的天珠手串,手串仍然帶著蒙婭的餘溫。趙武晟將手串握在掌心,望著蒙婭在遠方天際漸行漸遠的倩影。心中不由得惆悵起來。
耳邊忽然響起胡小天的聲音:“若是捨不得人家,何不追上去表白心跡?”
趙武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悄悄將手串藏了起來,嘆了口氣道:“人家是公主,又豈會看得上我。”
胡小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公主又怎樣?公主不是女人嗎?武晟兄,再烈的駿馬也會被騎手馴服,我看好你哦,你有當一個好騎手的潛質。”
趙武晟居然被胡小天說紅了臉。
胡不為身處靜山小築地下的密室內,盤膝靜坐。頭上戴著那顆藍色的透明頭骨,頭骨開始泛起光芒,胡不為似乎看到了一個黑洞,他想要進入其中,可是幾經努力卻始終被排斥於黑洞之外,他終於放棄了努力,睜開雙目,將頭骨取了下來,仔細端詳著頭骨,可以肯定這顆頭骨是真的,可是為何自己跟它之間無法建立聯絡?
胡不為小心翼翼地將頭骨放下,離開了密室,走入院落之中,外面秋色正好,陽光明媚,碧空如洗,在這樣的天氣裡,人的心情往往會變得愉悅和放鬆,可胡不為卻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輕鬆,他有種被束縛的感覺,作繭自縛!他本想利用胡小天去對付上官天火父子,卻想不到被這廝倒打一耙,自己反倒變得被動起來。
一切都從楊隆景被擄開始,事情漸漸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讓胡小天去救楊隆景是胡不為提起,在這件事上他有著周密的考慮,如果胡小天能夠治好楊隆景固然可喜,若是楊隆景不幸身故,那麼胡小天也難逃其責,即使不用自己出手,龍宣嬌也不會饒了他。可人算不如天算,胡不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龍宣嬌居然會突然發病,胡小天又陰差陽錯地救了她的性命,憑藉著他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化險為夷,現在搖身一變成了龍宣嬌母子的恩人,天香國的恩人。
龍宣嬌甦醒之後居然把自己給忘了,胡不為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胡小天在她的身上動了手腳,可事後一想又不太可能,這世上應該沒有誰的醫術強大到可以隨心所欲地抹去他人記憶,而且還有所選擇,最大的可能就是龍宣嬌故意偽裝。這就證明在最近一系列事情的處理上,龍宣嬌對自己產生了警惕,他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裂痕,這才是胡不為最為擔心的,他的目光投向花園中。
院落中正在修剪樹枝的花匠停下了動作,他約有五十餘歲,兩鬢斑白,微微有些駝背,慢慢來到胡不為的身邊,輕聲道:“有什麼吩咐?”
胡不為道:“我想抓一個人!”
花匠道:“殺了豈不是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