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飛花的雙眸中流露出欣賞的神情,這小子不枉自己對他的看重,頭腦如此清晰,應該將今晚自己的佈局看得清清楚楚。
胡小天道:“大人武功卓絕,就算損耗了一些內力,或許不會傷得那麼嚴重。”
姬飛花笑道:“你是說我在裝病?”
胡小天道:“小天不敢妄自猜度。”心中卻認定姬飛花的傷絕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重,甚至包括他在明月宮當場吐血,也只是做出樣子給秦雨瞳看,難道他連秦雨瞳也懷疑上了?
姬飛花道:“我本以為文雅只是一顆棋子,卻沒有想到她藏得如此之深。”
胡小天心中一怔,卻不知姬飛花這番話因而而起。
姬飛花道:“普通人若是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早就已經死去,根本不會活到現在。”
胡小天道:“秦雨瞳醫術高超,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明月宮。也許是她的幫助,文雅才活到現在。”在胡小天心底仍然堅持文雅就是樂瑤,而樂瑤在他的記憶中仍然是那個溫柔嫵媚的小寡/婦。
姬飛花搖了搖頭道:“沒有任何可能,藥石之功畢竟有限,我當時讓她停下治療,並不是為了什麼減慢寒毒執行的速度,而是要看看文雅的忍耐力究竟到了怎樣的地步。”
胡小天道:“您是說,文雅是偽裝受傷?”
姬飛花道:“連我也看不出她的來路,她受傷的確是真,我以融陽無極功驅散她體內的寒毒也的確消耗了一些功力。”
胡小天道:“文雅如此年輕就算從小開始修煉武功也不會太厲害。”
姬飛花道:“權德安既然可以將十年的功力全都轉嫁到你的身上。別人一樣可以。”
胡小天倒吸了一口冷氣:“難道她當真身懷武功?”
姬飛花道:“我用內力在她經脈中探察。卻沒有發現絲毫的內力跡象,可如果從未修煉過武功,她的經脈緣何如此強大?竟然能夠承受冰魄修羅掌的重創?”姬飛花秀眉顰起,至今他仍然沒有想透其中的道理。
胡小天道:“大人為何不留下查個清楚。卻要選擇在這種時候離開皇宮呢?”其實他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姬飛花應該是將計就計。他的損耗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嚴重,之所以當場吐血,應該是故意做給別人看。其中也包括自己,他讓自己陪他出宮來到這裡,並不是對自己信任,而是因為他懷疑自己。姬飛花也在佈局,倘若文雅身後的佈局者故意冰魄修羅掌來損耗他的內力,那麼對方絕不會放過這個誅殺姬飛花的機會,說不定已經尾隨而至。
姬飛花既然已經預見到了這一切,他也不會毫無準備。胡小天想到這裡,禁不住內心生起一股寒意,似乎預見到危險正在慢慢逼近。
姬飛花吃完了紅薯,接過胡小天遞給他的白色毛巾慢慢擦了擦手,一雙溫潤如玉找不到任何瑕疵的手掌在燈下似乎蒙上了一層光暈。姬飛花道:“該來的始終都要來,你呆在房間內,沒有雜家的吩咐,決不可出來。”
他站起身緩緩向房門的方向走去,人還沒到門前,房門無風自動,緩緩向內開啟。
一望無垠的雪野之中,三匹黑色駿馬宛如三道黑色的閃電劃過雪野,以驚人的速度向碧雲湖的方向接近。
姬飛花凌風而立,紅色長袍被北風扯向身後,勾勒出他足以讓無數女人折腰的傲人曲線。一雙長眉宛如利劍一般斜插入鬢,雙眸有如寒星,冷冷投射到遠方的天際。
胡小天拿著他的貂裘來到他的身後,輕輕將貂裘幫他披在肩頭。
姬飛花沒有回頭,冰霜般冷酷的精緻面孔上卻浮現出些許的暖色。
胡小天道:“小天誓死護衛大人!”這種狀況下他別無選擇,必須和姬飛花站在一起。
姬飛花點了點頭,身軀一震,黑色貂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