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竟會有這麼多的奇妙複雜的表情,心中甚是納悶。
忽又見老人緩緩抬頭,低聲問道:“那麼,小哥兒,你可否將所習武功,告訴老夫?”
這次,老人眼神不但毫無半點懾人之威,反而還充滿著無限祈求之意,令人頻生同情之心。
嶽騰暗道:對啊!恩師雖不准我說出他老人家法號,但未限制我說出所習武功,看老人這麼可憐,我何妨就告訴他吧,只要他真是極有身份的人,從我所習武功中,自不難猜出我恩師是誰了。
這樣,自己既未違背師令,而又讓他獲得滿意的答案,豈不兩全其美。
念頭打定,當下微微一笑,道:“晚輩恩師乃是一代天嬌,千古絕才,胸羅永珍,技擬天人,只是晚輩資質愚劣,僅不過得到他老人家千分之一二而已,說來真是慚愧得很。”
略頓,又道:“至於晚輩所習功力,乃是大般若禪功,而晚輩所習的技擊之術,則是恩師幼年時,仗以成名的三陽神掌,和遁影九式身法……”
話未說完,忽覺右腕脈門一緊,低頭看來,已被老人緊緊握住。
原來他這時豪氣縱橫,只顧侃侃而言,沒有注意老人激動神情,致被老人一把握住,方自驚得一愕。
但見老人並無惡意,也就未予掙扎。
老人神情近是激動得非常厲害,雙手微抖,渾身一陣搖晃,彷彿坐枕難穩。
嶽騰不禁大為驚奇,正欲動問,忽見老人又漸漸平靜下來,最後,卻幽幽一聲長嘆。
這聲長嘆,是哀婉悽苦,一時之間,悲涼氣氛,溢滿全洞,任何人聽了,也會一掬同情之淚。
嶽騰乃是極為厚道之人,見此情景亦不禁深深一嘆。
一嘆剛罷,又聽老人低聲問道:“小哥兒,當你下山尊師賜你此寶之時,可有什麼話對你交待沒有?”
說罷,精眸電閃,忽放豪光,靜待看嶽騰的回答,似乎嶽騰這次答話,對他極為重要一般。
嶽騰不悉老人心意,只是照實的搖搖頭道:
“晚輩下山之時,恩師除了訓令晚輩行道江湖,鋤奸伐惡,扶持正義以外,就未再說什麼。”
突然之間,老人眼中神光盡斂,一片失神之情,直同大海落日,極為悲壯的慢慢低下頭去。
嶽騰見後甚是不忍,而又有些茫然不解,幾次想問,又怕為他撩起更多傷心之事,因而只得作罷。
少頃,忽見老人又抬起頭來,低低問道:
“小哥兒,難道那個老化子,也沒說什麼話麼?”
嶽騰猛然一怔,皺眉暗道:他怎麼知道我還有一位名叫八荒神丐的化子叔叔,當下仍搖頭道:“也沒有啊!”
老人身形突震,像是已經徹底失望,而又低下頭去。
突地,嶽騰驀然想起下山時,恩師和化子叔叔,兩人神情似是也很激動,而後來又在下山途中,二老分別又從後面趕來,暗中告訴自己之話,不由心中一動,暗道:兩位老人家所說的話,莫非與此人有關,我何不探探他的口氣,也許從中有所發現哩。
主意打定,乾咳一聲,笑道:
“啟稟老前輩,晚輩恩師賜我寶物時,他老人家雖無話交待,但以晚輩看來,當時他老人家神情之間,似是甚為激動,就連化子叔叔也是一樣,不過,他倆都是欲說又止,晚輩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老人突然精神一振,雙目閃光,似乎又有一線希望,神情之間,甚為高興,又拉著自己急促問道:
“此話當真,小哥兒,你可不能騙我。”
嶽騰頷首笑道:
“晚輩從不打狂,豈敢騙老前輩。”
老人愈加高興,眼中神光再現,先前那種淒涼悲傷之情,早已盡消,代之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