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著我啊!&rdo;薄意滿不在乎地回了一嘴,又湊近他,這回終於壓低了聲音,&ldo;我們一起出去玩吧!&rdo;
在薄意如果不從就大聲嚷嚷讓全部人過來的威脅下,宋湖田只好妥協。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竟然有人擅闖民宅還這樣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
這四年來,他除了去過鋪子到家的這段路,就沒有幾乎沒有再去過別的地方。兩人到了後門,在宋湖田的目瞪口呆之下,薄意拿出髮簪將鎖輕輕鬆鬆開啟,兩人偷偷溜出去。
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落在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后面。
夜色並不能掩蓋他的缺憾,他挺拔的身姿,修長的身軀,長而直的腿,卻有著致命的缺憾,肩膀處從胳膊處齊根而下都消失了,兩隻袖子隨著夜風空蕩蕩的搖晃個不停。
薄意一路走走停停,一下子就買了不少吃的東西,宋湖田堅持要付銀子,她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薄意捧在手裡的包子熱騰騰的,她&rdo;啊嗚&ldo;一口咬下去,滿口生津。她咬了一口,又遞到了宋湖田嘴邊,鬼使神差地,宋湖田竟然吃了下去。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將東西一掃而光,路人好奇地目光不時刮到兩人的身上,沉默的少年面紅耳赤。
&ldo;你說的出來玩就是吃東西?&rdo;
&ldo;當然不止!&rdo;此時兩人已經到了荒涼偏僻的山腳下,薄意嘟起嘴,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駿馬從不遠處的馬棚奔了出來。
宋湖田溫潤的笑意倏忽之間消逝,他曾經養過一匹馬,意外發生之後,他再也不能持韁騎馬,便將那匹馬放走了。
&ldo;上來。&rdo;薄意一躍而上,她坐在高大的馬匹上,揮了揮手中的馬鞭,騎在馬上低頭俯視他。
宋湖田苦笑著拒絕。
薄意彎下身去,單手將宋湖田拎起來放在自己身前,宋湖田不知道她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只是他即便是身體殘疾,無法反抗卻也受不得她一次次這樣不顧他的意願行事。
宋湖田面沉如水,陰沉著臉就要往下跳,薄意緊緊環住他的腰,語氣堅定,&rdo;別怕,我會保護你的。&ldo;
宋湖田要跳下去的動作頓住了,夜色昏暗她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薄意揮動馬鞭,駿馬開始奔跑起來,越過一戶戶山腳下零星的屋子。
這一幕似曾相識,只是還記得的人只怕只有她了。
&ldo;阿鬱。&rdo;駿馬奔騰,她聲音喑啞似冰,融化在暖融融的夏風裡。
他偏過頭,風聲太大他沒聽清楚她說的話,&ldo;你說什麼?&rdo;
回答他的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她抬手揚起馬鞭,闖入太陽升起的地平線。
兩人下了馬,天已經微微地亮了。
&ldo;你怎麼了?&rdo;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宋湖田臉色卻不並沒有運動過後的紅潤,反而是泛著青白。
&ldo;沒事,只是有些累了。&rdo;宋湖田若無其事地微笑。
噠噠地馬蹄聲從身後傳來,一隊人馬正往這邊趕來,大約十來人左右前後簇擁著一輛馬車疾行。
兩人往後退了幾步,停住路邊等他們先過去。
忽然間那輛外表普普通通的馬車的馬車窗簾布被掀起,馬車裡面豪華的內飾顯示出了主人的地位,兩個孩童擠在馬車視窗,大聲嚷嚷:&ldo;天啊!太可怕了!&rdo;&ldo;那個人沒有手!&rdo;&ldo;他是殘廢!&rdo;
宋湖田站的筆直的身體忽然微微顫抖了一下,這麼多年,他經歷過很多這樣眼神,這樣的話語,都沒有這一刻在她面前來得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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