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平靜淡然。除了阿義以外,便是他的父親都很難以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直面他的殘缺。
☆、青瓷四
&ldo;你想吃嗎?&rdo;薄意湊到宋湖田旁邊挨著他坐下,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搖頭,&ldo;不用……唔!&rdo;
趁著他張嘴的瞬間,薄意迅速將糖葫蘆塞進他嘴裡,又立刻扯開扯開。
一顆糖葫蘆棗卡在嘴裡,宋湖田一時之間頓時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兩頰微微鼓起,看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宋湖田還來不及說話,薄意就立刻湊得更加近了,溫熱的鼻息打在宋湖田耳廓邊,&rdo;我吃過了,很甜的!&rdo;
宋湖田的舌頭這才感覺到嘴裡的那顆糖葫蘆棗明顯不是圓滾滾的,而是不規則的半個!宋湖田的一張臉&ldo;騰&rdo;地一下就紅透了,連天青色的衣襟都掩飾不住他紅透的脖子。
後來無論薄意如何說,宋湖田都一言不發。
已經到了,薄意只好下了車,她站在巷子裡看著馬車行駛進巷子盡頭,涼涼的清風悄悄路過,風抓起馬車簾的一角,那抹天青色的衣袂若隱若現……
手中的冰糖葫蘆有點化了,薄意將嘴裡含得有些發苦的棗吐出來。
她轉身走進已經飄著飯香的宅院中。
晨光熹微,薄意沒有在鋪子裡見到宋湖田,問鋪子裡的夥計,才知道宋湖田去了窯場。
窯場依山而建,薄意懶得走山路,趁著四下無人,直接飛了上去。
一道長形隧道臥在山坡上,窯場外只有零星的幾個窯工走動著,在影青瓷的記憶當中,這些窯場都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的。薄意刻意掩飾著自己的身形,以免被發現,往窯場裡走去。
全窯結構簡單,從下向上砌築,分別由窯頭、窯室、窯尾三部分組成,窯頭設火膛,窯室分若干目,階梯通道兩邊放窯門若干個,裝陶瓷成品通道。
透過影青瓷的記憶,薄意瞭解到‐‐砌造技術完全由家族行幫壟斷,師傅言傳身教,密不外傳。燒一次窯要有一整套經驗豐富班子集體協作,特別是把樁師傅,沒幾十年成功經驗是不行的。
所以窯場輕易不會動火。
&ldo;小東家,我也實在是沒法子!這燒了一窯又一窯,……這朝廷的人都來了兩撥了,還是不滿意!&rdo;把樁師傅嘆息。
&ldo;這……&rdo;宋湖田默默思索著對策。
&ldo;說起來東家身體怎麼樣了?好些了沒,若說東家才是百裡挑一的能手,必定會有好的辦法。&rdo;另外一個把樁師傅開口道。
幾人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宋湖田的身體其實很差,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他卻也不能打斷,想起臥床多日的父親的囑託,又是一陣愧疚,自己還是沒辦法幫父親解憂。
幾人議論了許久,還是無果,只好都散了去,只是最後那個佝僂著背的師傅失望地看著宋湖田的遠去的背影‐‐只怕宋家幾百年基業無人傳承!
宋湖田慢慢走下山坡,眉頭還緊緊鎖住。
宋湖田當然明白他們的想法,從小到大,這樣失望的眼神他已經體會得太多了,內心早已掀不起波瀾。
薄意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宋湖田一下子從思緒中驚醒,由於身體平衡能力太差,他的頭一轉,腳往旁邊一別,整個人就要跌下山坡去,薄意沒想到他這樣也會摔倒,伸手一撈就將要摔下去的宋湖田給撈了起來。
宋湖田的腰被薄意一把攬住,兩人的姿態委實是太過親密了些,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