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喜愛的長子,也只有耐下心來。
“嘿嘿,老爹,你別不高興,先看看這個!”
朱由崧恬著臉,從袖口裡抽出了一張紙貼遞了過去。這張紙貼就是早前王建義給整理成的新安縣章氏和嵩縣范家的財勢資料,想來福王看了,心裡定然有所想象。
既然福王沒有叫眾人走,殿上的一幫傢伙也就駐了腿。他們也是好奇,究竟王世子拿出了什麼東西?
以朱由崧現今的年齡,殿上沒幾個人內心真正在意過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王世子,儘管他還有個名譽上的郡王封號!但如今卻有三個人例外,他們就是站在殿下首右側的青年文士。
其中年齡最小的那位目露所思,早前他也是見識到了王世子的不凡,那犀利的口舌至今讓他記憶猶新,極不像個孩童。
“嘶?這是哪來的?”
朱常洵捏著手中的紙貼瞪大了雙眼,深深吸氣壓下了內心中的浮動,看向朱由崧的目光猶為詭異,好似尋思探詢,說不出的意味。
見了福王一臉震驚的表情,殿上眾人俱是被提起了興致,看來這張紙貼上所述的東西不簡單啊。
“父王,還記得府學生員來我們家鬧事麼?”
“說!”
福王雙眼一瞪,沒好氣道:“別跟你老爹我繞彎子。”
朱由崧一臉的神秘,眼見朱常洵不耐,也不在乎殿上人員怎麼看,立馬將事情由來一一道來:“父王,當時聚眾鬧事的領頭人員就是新安縣章氏族人和嵩縣范家……”
朱由崧沒有絲毫的隱瞞,隨之也將王建義和安全域性錦衣衛一干幫兇走狗的建議和處理緣由說得一清二楚,特別是章清的科考舞弊,順便也提了知府大人和李主簿與章氏扛霸子洛陽府衙同知——章奉仁之間的矛盾。
一席話說得眾王府屬官眼皮直跳,嘶,真是好算計,心思陰狠啊!
大殿上的眾人神色起了變化,看向朱由崧的目光猶是怪異,早前傳聞王世子對陣府學生員,將人都給說得裝暈假以退避,現在看來傳言極為可信。誰又能想得到,一個只有七歲的孩童是如此的厲害?
“父王,你看這事……”
朱由崧心下忐忑,他可鬧不準朱常洵的心理,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只見福王閉上了雙眼,眼眉挑起。
“嘶,一年上百萬兩啊,就算是王府也沒有這般大的產業,那可是細水長流的行當,往年在京城拉入自家的現錢也是比不得啊,那些都是死錢,早晚坐吃山空。”
越想,朱常洵心裡越是蠢蠢欲動,眼下自家也只有一家鐵鋪、一個絲綢店,另外一個米行,雖然比起普通商店算得上是大行業了,不過比起新安縣章氏和嵩縣范家來只是滄海一粟,差得遠啊。
如此,朱常洵心裡有了決定,不就是竄對知府錢大偉和主簿李長安麼?這個簡單。
“嗯,此事就交給嚴正你來辦理,如何?”
目光落在殿中右下首的青年文士身上,此人就是審理司三人的結拜大哥——嚴正。朱常洵目光炯炯,雖是問詢,語氣中卻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是,王爺,屬下定當盡力!”
嚴正的目光在朱由崧身上掃一了眼,踏前一步,一臉慎重的抱拳行禮道。
“嗯,那就好!”
朱常洵點點頭,十分滿意,若是此事辦妥了,整倒了新安縣章氏家族,就算與知府一干人等分了產業,自家也是得利最大的一方。
不過一想到朱由崧屬下的一干幫兇走狗,朱常洵看了看殿中的一干人等,心裡就有些膩歪。自個身邊都是中規中矩的傢伙,一點都不頂事兒。
越想越是鬱悶,咋的當初自己沒注意到福八身邊的那幫傢伙呢?以前也沒發現這些人有這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