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隨後離開了墓園。
簡振國看了看頭也不回的兒子，忽然腳下一頓，朝著褚晗玉的方向走去。
“你也來拜祭舊人嗎？”簡振國問了一句廢話，隨後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臉上不由得一愣，“這是典家前些年出車禍去世的小兒子吧。”
“是，他以前和我是同學。”褚晗玉淡淡地應了一聲，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情的人，至少對於那些不重視的人如此，但是典學謙的死卻一直讓她心有戚然，畢竟那個少年那麼溫和善良，彷彿是三月裡一道柔和的暖風。
照片上的典學謙微微笑著，面容永遠定格在了十五歲。
“初戀？”簡振國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不是。”褚晗玉有些汗顏，但是並沒有把情緒表露在臉上。
簡振國聳了聳肩，“你談過戀愛嗎？”
“談過。”雖然不知道簡振國為什麼說這個，但是褚晗玉還是很坦誠地回答了問題。
“我們家小秦一次都沒談過，”簡振國幽幽道，“一開始我還擔心這孩子取向有問題，直到到了高中才聽他手下說他和一個女生走得很近，不過現在又聽說那女生有男朋友了，哎，真讓人操心。”
簡振國的話聽起來讓褚晗玉覺得莫名喜感。
取向問題？她還真看不出來簡豫秦有這方面的問題，不過細細想來，把女生送的禮物都丟光，倒還真容易讓人覺得那貨是個基。
“那個女生好像是叫冉思琪，你認識嗎？”簡振國試著透過褚晗玉的墨鏡看她臉上的表情。
“聽說過。”褚晗玉並不想在冉思琪的話題上作深入交流，將臉上的墨鏡摘下，放進隨身的包裡，她轉身朝著中間的甬道走去。
“我還當小秦喜歡那個女生，沒想到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生居然是你。”簡振國隨後跟上，要不是他看上去還算高大英俊，歲數也不是很大，不然看起來真有點猥瑣大叔尾隨高中少女的樣子。
簡豫秦淡淡地瞥了眼一前一後走出來的兩個人，徑自鑽進了車裡。
日暮，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半青的山頂上，通明的燈火已經亮起，簡豫秦如約來到事先說好的地點，隨後撥通了褚晗玉的手機。
褚晗玉穿了一身銀白的晚禮服，而她為簡豫秦準備的晚裝亦是沉穩而華貴的鉛灰色，兩個人站在一起儼然像一對無比般配的情侶。
大賽的主評委端著高腳杯走了過來，朝著兩個人說了一堆讚美的話，簡豫秦漫不經心地應付了幾句，自顧自走到一邊玩手機。
褚晗玉皺了皺眉想要提醒他兩句，自己卻又被幾個S市有名的設計師叫了過去，只得把簡豫秦放在了一邊。
“坦白從寬，從哪裡找來這麼標緻的模特？”一個女設計師端著酒杯同褚晗玉談話，曖昧的目光卻頻頻投向站在角落中的簡豫秦。
“只是同學而已。”
“我高中的時候怎麼碰不到這麼出色的男同學。”女設計師見褚晗玉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便也沒再多說什麼，倒是簡豫秦那頭傳來了一陣驚叫聲。
原來這次晚宴為了慶典獲獎的設計師和模特，還特意搭建了一個供模特走秀的T臺，簡豫秦雖然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還是一眼就被幾個設計師和贊助商認了出來，眾人紛紛推舉他上去走一次臺。
褚晗玉看了看那個被簇擁到鎂光燈下的簡豫秦，忽然有些想要發笑，那個跟自己同齡的男生平時看起來比別人老成很多，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那般無措。
簡豫秦自然而然地朝著褚晗玉投來求助的目光。
褚晗玉幾不可見地笑了笑，走到了他的面前。
“隨便走走就行了，又不是真的讓你去走秀。”褚晗玉笑著拍去簡豫秦肩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