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像是凝固住了,我大氣都不敢喘,等著聖旨發落。
他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來,步子緩慢而疲憊,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難過和沉重,眼神裡也是漫無邊際的荒涼和死氣沉沉,這讓我的心沒有先兆的直直墜到谷底:“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狠狠把我拽進懷裡,重重撞到他胸膛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頭頂上的傳來的聲音裹挾著濃濃的哀傷:“我們回去……”
“為什麼?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我在他擁有著穩健心跳的懷抱裡顫抖著聲音問。
“媽媽,她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回家嫋……
大家寒假愉快
流雲飛鳥(中)
我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醫院了,關應書在床邊看什麼檔案,我手一動他就覺察到了,轉過來問:“感覺怎麼樣?還頭暈嗎?” 我這才驚覺,他嗓子沙啞的像是破掉的大鼓,眼睛裡蜘蛛網一樣密麻的血絲。我的心,在那一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震得我胸腔疼得不可自抑…… “對不起,是我不好,耽誤時間了,我們現在立馬回家,立馬回家。”我掀起被子作勢要起床。 他按住我:“不要亂動,你貧血,把這液輸完再回去也不遲。” 接下來的氣氛凝重得像是參加葬禮,我仗馬寒蟬又心疼不已擔心不止,只能鼓起勇氣嘗試著安慰他:“不要擔心,媽媽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他一直低著頭,盯著手上的資料看著,並不理會我的阿Q式安慰。 輸液管裡滴得太慢,我看著著急又不耐煩,想要控制加速,剛動手就被他發現:“不要著急,我們一出院就可以走了,滴得太快你受不了。” 我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媽媽到底怎麼了?” 他終於抬頭,輕描淡寫:“老毛病了。” 可是我知道他眼底壓抑的風暴殺傷力有多強:“很嚴重嗎?” 他頓了頓,走過來把我的頭按在腰間:“我不知道……”我頭一次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好像是昔日掌握一切生靈的生殺大權的神,在面對未知命運的時候,也難免無可奈何地絕望,我們都只是一根細細的胳膊,再怎麼能擰得過它粗壯無敵的大腿呢? “不是說每塊烏雲其實都是鑲著金邊的嗎?不會是壞訊息的,不會出事的,媽媽人那麼好……”其實還有一句是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待我如她,精細而又妥帖到位,像是單純為了女兒操心的母親。 到機場才吃了一大驚,竟然是私人飛機!以前這種事情我就聽竺葉說過,說臺言裡的男主角都是開直升機上學的,我當時頗為不屑,還嗤之以鼻:“那些買私人飛機的肯定都是暴發戶,純粹為了得瑟顯擺,開直升機上學?要不要這麼虛榮啊?” 而現在,我結結實實被震撼得七魄散開無影,三魂下落不明…… 飛機上只有駕駛艙的工作人員和一個負責服務我們的乘務空姐,玲瓏標誌,笑起來梨渦淺顯,格外的溫婉嬌俏。 關應書本來就話稀,現在心事纏結,更加金口難開。我不知道婆婆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也沒辦法問他,一顆心像是高空中的機體,懸浮不定,找不到停靠的港灣。整個機艙裡只有空姐輕細而柔和的聲音:“請問,需不需要來點果汁?”或者是“晚餐是中式還是西式?”這樣無傷大雅的問題。而我和關應書前所未有的回答一致,那就是搖頭…… 下飛機的時候我走路顯得有些踉蹌,關應書扶住我,用眼神詢問關心。我無力地搖搖頭,表示沒事。這輩子為數不多的默契,在那一天都一一鋪展。 進醫院大門的時候我明顯感受到他背影的停滯瞬間,我追上他緊緊抓住他的手,傳遞我所剩無幾的信心和能量, 結果還沒到病房門口心就踏踏實實回到胸膛裡了,房間裡傳出的聲音鏗鏘有力,講起話來中氣不減,還不時言笑晏晏,無一不彰顯著聲音主人還蓬勃著的生命力。我們倆齊齊舒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你們怎麼回來了?誰告訴你們的?好不容易有點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