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通緝了……最後累得送醫院了。好像是胃出血,我還只聽說喝酒喝出胃出血的。”她接著絮絮叨叨:“我有些不不忍心,只差一點就告訴李君城你的蹤跡了,只是最後的當口忍住了,還是遵從你的意見吧。”
“只是我想說,出了問題只有你們兩個能夠自己解開,你若不打算原諒他也得了解事情的全過程吧?這樣迷迷糊糊認輸輕易就退出是你的風格嗎?”
她留下這一堆擾亂我情緒的話就離開了,我癱倒在沙發上,不知所措。
客廳裡的燈是新裝上的,竺葉害怕我晚上起床會不方便,幾乎在每個角落都有亮堂四射的各種燈。現在卻覺得亮的刺眼。
我糊塗了,倘若關應書真如竺葉所說的那般在乎我,倘若這整件事真是一個烏龍誤解的話,他為了尋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何故當初會揹著我跟喻霞姐牽扯不清呢?
還像一個錦衣華袍冠蓋京華的紳士,那麼認真地陪著喻霞姐遊園續夢,那個時候他又可曾想過我這個為了他帶球跑多走幾步就腿痠的結髮之妻?
我無不嘲諷地笑,他這樣做大概只是為了他的兒子吧。我現在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態,不敢妄自尊大自作多情地以為他這樣是為了我。
可是,為什麼我又是在聽到他生病的訊息時心口傳來一陣陣鈍痛呢?這樣連剛剛興沖沖做好的各式各樣口味的餃子怎麼頃刻之間變得這樣讓人食不知味呢?為什麼晚上用來打發時間的搞笑綜藝節目此刻覺得這般模糊了呢?為什麼平時看得津津有味扣人心絃的偵探小說現在顯得這樣枯燥繁雜呢?
自從我進了關家大門之後就沒見他生過病,即便是熬夜工作也是頂多長了兩黑眼圈。最狼狽也只是眼睛裡多了些蜘蛛網樣的血絲,頭髮胡茬都沒有打理略顯蓬亂而已。稍稍修正一下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樣。我一直認為他是屬於鐵打的身子鋼鑄的筋骨,怎麼這樣一個鋼鐵俠也會生病呢?
晚上沒睡好,早晨起床的時候發現眼圈是烏青烏青的,就像是隔壁老太太養的那隻貓。頭髮也是雜亂無章的,整個人有些朦朦朧朧的,想起來有些港劇裡那些招牌的包租婆的形象,只是抽象更甚而已。
離書店很近,我每天去順幾本書回來聊以慰藉自己整日裡的胡思亂想。卻不想即使看著那些低階笑話故事,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對著鏡子模擬了一番,簡直是關應書開始的那種面癱的專用表情。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笑容變得那麼有溫度,那麼叫人沉迷,那麼叫人不可自拔……
坐想行思,滿眼春風反倒愁煞人。窗外的柳樹發芽到水綠似乎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春天來得這樣匆忙,總是叫人覺得有些不真實的恍惚。
如此這般下去,體重又是急速掉了下來。先前的大吃大喝純粹是心裡怨氣堆積,需要一個發洩口而已。現在整日整日的心神不寧擔驚受怕,自然是長脂肪的大忌了。
竺葉進門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錢用完了?”
我苦笑:“竺大款,我覺得我像是你金屋藏嬌的地下物件。”
熟料她一點都沒那麼容易打發,直盯著我,怒氣橫生:“你竟這樣虐待我的乾兒子!”
…………
原因幾何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淡淡地留下了地址和一句狠話:“你再這麼沒出息地逃避,折磨我乾兒子我就真跟你這絕情決意的人絕交了。”
躊躇又躊躇,磨嘰再磨嘰,徘徊加徘徊,兜兜轉轉找到正確的病房的時候我又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進去幹嘛?他需要的真是我嗎?不應該是醫生和喻霞姐嗎?
這些問題扎堆地朝我腦子裡湧上來,隨即又被我強行拍下:算了,權當來探望一個朋友,人家生病了,寒暄兩句就行了……
病房門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