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喂她。落薇嗅見苦味就頭暈,剛一蹙眉,他便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顆蜜餞梅子,塞到了她口中。
小時候喝藥才會怕苦的。
落薇一舔,甜膩的味道充斥了舌尖。
她仰頭將藥喝得一乾二淨,訥訥地道:“我又沒有耍賴不喝。”
用蜜餞梅子哄不肯喝藥的小姑娘,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葉亭宴只笑不語,再開口時,忽然帶了些幼稚的自得:“這些日子我走過汴都的大街小巷,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誇他。”
落薇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口中這個“他”說的是自己。
“為什麼要叫‘他’,你不就是他嗎?”
葉亭宴哭笑不得:“我不是想說這個。”
落薇不依不饒:“這個比較重要。”
於是他敗下陣來:“我也不知道為何要這麼說,我和他終歸是不同的。”
落薇咳嗽了一聲,正要說些什麼,葉亭宴便飛快地介面:“無事,等我重新成為他便好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隨後落薇思索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他說起此事的用意,不由嘆道:“常照手段了得,我知道他應下我們的賭約後不會坐以待斃,沒料到他能出這樣的招數。不過……宋瀾知曉他的心思嗎,就沒有說些什麼?”
“宋瀾原本想借機報復先前在靖秋之諫中對他施壓的人,常照此舉,自然令他不悅,況且他如今已經不像四年前那樣心虛了,聽見對先太子的稱頌,愈發易怒。此消彼長,常照這些日子不得寵信,他便信我多一些,我正藉機在宮中搜
() 查你前些日子所懷疑的厄真部細作,這次,一定將他尋出來。()”
落薇點頭應下,本想再問一句,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她既然沒問為何自己這一病便病了一個月之久,葉亭宴便也裝作無事:≈ap;ldo;刺棠案重審雖敗,但刑部拿著那封≈ap;lso;太子手書≈ap;rso;,尚未理出結果。宋瀾也不欲在此時殺邱雪雨,以免將落定的案子又添上幾l分疑慮≈ap;dash;≈ap;dash;這一次,他一定會逼著邱雪雨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偽證,以免再給刺棠案翻案的機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落薇攥緊了他的手:“她……”
葉亭宴安慰道:“宋瀾不許她死,我跟刑部的人打過招呼,不會對她動在朱雀司中一般的重刑,可皮肉之苦,總是難免。”
落薇呼了一口氣,平靜地道:“好,好。”
她露出一個苦笑,徐徐地道:“你知道嗎,阿霏敲登聞鼓一事,是我們很久之前定下來的,她當初被我和舒康救下,不生棄世之念,便是為了這件事。後來,她在宮中意外暴露,好不容易脫身,遠遁北境,我其實都不想叫她回來了。雖說這件事非她不可,雖說沒有這件事會生周折,但是我知道,就算能保住性命,她也會吃很多、很多苦的。”
“可我們都要守護比性命更重要的事,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葉亭宴溫聲道:“是啊,還要守護那些很美麗的情誼、道理,所以捨生忘死,從來不覺得後悔。”
傍晚過後,落薇忽然覺得長了些精神,便同葉亭宴一起在園中轉了許久,春柳半盛,枝葉繁茂,叫她這些時日躁鬱不安的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周楚吟和周雪初請他們過去吃點心賞月,二人欣然赴約,月亮看了一半,狂風乍起,葉亭宴為落薇披了外袍,急急穿過迴廊。
“昨日是驚蟄嗎?也到了回春的時候,春寒料峭,你上朝時,還是要多加些衣裳的。”
第二日清晨,葉亭宴下早朝之後便匆匆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