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陶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頭。
她算是母親的“老來子”,母親年近四十才生下了她。
母親因為曾經施加在姐姐身上的嚴厲,與施加在哥哥身上的漠視,讓她對第三個孩子倍加縱容與寵溺。
母親曾經多次無視姐姐叫苦的央求,執意送她去學跆拳道,貫徹著自己的教育理念。但到了陶酥這裡,母親卻心軟了。
她從沒吃過什麼皮肉苦,也沒有被強迫著學習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嚴教與溺愛帶來的結果,對比起來也很強烈,姐姐最終成長為一個優秀而強大的人,成為陶酥窮盡一生努力,都無法超越的高山。
就連怎麼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她都要去請教姐姐才行。
藺平和看著她低下頭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他忍不住伸出手,抬起她的小臉。
嬌俏緋紅的小臉上,帶著絲絲的悵然,就連她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微涼柔軟的小手,隔著襯衫那層薄薄的布料,貼在第三粒紐扣的位置上,那裡剛好在他的心口處。
柔軟的指尖不著痕跡地摩擦著他襯衫上的布料,應該是無意識的動作,但卻像幼貓揮著柔軟的爪子,撓得人心裡發癢。
他不知道小姑娘現在究竟為了什麼而惆悵。
但是,看到她那樣的表情,藺平和突然就心疼了。
他抬起手,拂過她順滑而柔軟的長髮,然後握住了那雙小手,帶著她的手,去解開自己襯衫上的扣子。
但是,釦子剛剛解開了一粒,陶酥就“嗖”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男人的臉,然後她就迅速地轉身,捂著臉,背對著他蹲在沙發上。
長長的黑髮也垂在了沙發上,從後面看起來,像黑色的瀑布。
“又不想看了?”藺平和問道。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夠了解陶酥。
藺平和很確定,她剛剛的那種期待的目光,就是想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突然收手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陶酥只是在為自己的力氣太小,不能把他壓在沙發上扯碎他的襯衫這種事而遺憾和難過,藺平和的三觀絕對會被再度重新整理到新境界。
說到底,還是言情小說害人不淺。
可是,藺平和現在並不知道陶酥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他只能這樣關切地詢問她。
聽到男人關心的問題,陶酥先是一僵,但是也沒有回頭看他。
她只是縮得更小了,並且將頭抵在沙發背上,雙手抱住膝蓋,徹底團成了一個球。
然後,微弱的聲音就傳入了藺平和的耳中,她對他說:“現在先……不看了,你先去洗吧,嗯……洗完再說。”
陶酥仍舊背對著她,臉埋在沙發上,聲音有些悶悶的。
與她熟識了好幾個月,對於她這種撩完了就跑的“惡劣行為”,藺平和似乎已經習慣了。
所以,男人聽完了她的話之後,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懲罰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啊,”大手順著她的頭髮滑了進去,捏了捏她紅得不行的小巧耳尖,然後用帶著笑意的聲音對她說,“真是要人命。”
說完,藺平和就轉身離開了。
他站在浴室門口,慢悠悠地解開自己襯衫上的扣子,精緻而漂亮的麥色肌肉,一點一點地暴露在空氣中。
鷹隼一樣銳利的黑色眼睛直直地盯著陶酥的背影,想著她聽到脫衣服的細微聲音,或許會轉過頭來看自己。
卻不料,她還真就一言不發地背對著他蹲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最終,藺平和只能把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