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說你的內力,遲早有一天要像你師父一般,失去控制。短則五年,多則七八年,內息糾結纏鬥,將體內的經脈盡皆毀了,到那時候,她要怎麼來護住你。”
洪綃鐵青著臉,道:“隨你怎麼胡說。”她雖知曉葵娘有意擾亂自己心緒,可思及一丈紅,她著實無法淡然面對。
葵娘道:“一丈紅後來對我說,要去找化解的法子。她拿了半部百納心法的抄本給我,並向我承諾,只需她所託的事情完成,便將後半部也一同給我。”
葵娘所說百納心法,正是洪綃師門所傳的功法,這功法單獨修來並無異狀,可就奇在,能兼修旁的內功。要知內功之道,本無捷徑可行,遇著瓶頸,卡上半生也未必能有寸進。可百納功法,取的便是海納百川的意思。倘若這功法遇著瓶頸,換一門功法修行,待得體內內力充盈,瓶頸便也不攻自破了。
一丈紅與洪綃師門交好,那幾年洪綃全心信任依靠著一丈紅,便是這修行之法,也毫不避諱。
“洪姐姐不妨猜猜,一丈紅讓我做的事情,是什麼。”
洪綃斷然道:“我沒空猜,也沒心思猜,葵娘若是想要敘舊,便改日再尋機會也無妨。現下在嶽離宮的山門裡頭,你還想喧賓奪主不成?”
葵娘走上前一步,洪綃便退開一步,她並不刻意追趕,洪綃卻刻意不使她近身。
葵娘一時不曾迫近,洪綃便轉頭看向嶽清雲,道:“嶽姑娘若下定決心要取你師姐性命,勞煩早下決斷,我也好扭頭就走,以免耽誤大家時間。”
嶽清雲冷聲道:“這是我嶽離宮門內之事,姑娘未免也管得太寬了些。”
洪綃道:“我並非喜歡多管閒事,只是離姑娘從前救過我一次,我雖性情薄涼,卻也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倘姑娘不取離姑娘性命,我還有一搏之機。若姑娘下了殺心,我這報恩的念頭也沒了指望,雖然遺憾,也無可奈何了。”
嶽清雲面色變幻,始終也不曾下定狠心。
她先前重傷離清思,多少也有些一時腦熱,並非當真想殺師姐。再怎樣說,二人也同門多年,更何況,鎮派心法的下落,還需要盤問離清思。
可現下給洪綃一通搶白,服軟的話又如何說得出口?
洪綃朗聲道:“請嶽姑娘早作決斷罷,離姑娘現下的情勢危急,多拖片刻,再想要做抉擇也是奢望了。”
嶽清雲冷哼一聲,終究不情不願地從懷裡取出一支玉瓶,從裡頭傾出一粒拇指大、白玉似地藥丸,兩指捏了,往離清思嘴上送去。
洪綃目光緊緊地隨著嶽清雲的舉動,突然間面色一寒,身形激射而出,手臂一揚,一枝暗器從袖中飛出。
葵娘信手一揮,長袖卷著那暗器,當哐一聲落在地上。
“過了這麼久,洪姐姐的暗器手法,還是這般粗陋。”葵娘口中嘲弄,手上的動作不停,一柄寒光爍爍的匕首,直向離清思急刺而去。
洪綃飛身上前,去奪那匕首。冷不防葵娘反手一抓,落在她肩頭。葵娘將匕首反握,冷笑道:“洪姐姐,你跑得再快,也遲早要死在心軟上。”
葵娘抓得極緊,洪綃身形急退,也掙扎不開。眼見葵娘掉轉匕首,轉而向她心口刺來,這樣近的距離,根本避不開。
洪綃索性也安靜下來,定定地望著那匕首,離自己越來越近。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稍稍晚了一點。
話說當主角遇到快死的危險,一般都沒有人會擔心主角真的會死了吧。
(#--)/ 於是我想說其實洪姐姐真的被小刀刀戳死了,全文終,撒花花
☆、故舊(二)
那匕首來勢極快,轉瞬間刺穿肌膚。尖銳的痛楚從胸口蔓延開,洪綃暗中咬牙,已然做好了經受痛苦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