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脈之中的溫熱化解掉了。
饒是如此,在一波一波寒冷的侵襲之下,她也並不好受。
洪綃心中一凜,這嶽離宮的心法,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好幾天都是早上下雨中午就晴了,誰能懂中午裹著厚厚的外套吃飯,一抬頭就看見太陽當空照的心情……容我掬一把老淚先
☆、獨行
掌櫃遞了一套銀針,一共九支,齊整地插在針灸包裡。
洪綃頗有些驚異,她原以為掌櫃所說的細針,便是繡針,不想這一整套竟不含混:“掌櫃還懂醫理。”
掌櫃搖搖頭,甚為無奈道:“在這窮僻荒涼的地界兒,倘若生了病,想找個大夫也難。自己不防備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一番話,令洪綃對她稍許改觀。在這滿目荒涼之地,城市破敗,又死沉沉的渾無生氣,換做洪綃,大抵早已經受不住。
洪綃收了銀針,向掌櫃行禮致謝。剛轉過身,便又聽見掌櫃道:“姑娘……臨陣脫逃,可不是好法子。”
洪綃腳步一頓,轉而走得愈發快了。
掌櫃在身後輕笑起來,笑聲漸漸洪亮。
洪綃行步如風,披散而下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直如逃命一般。
一直逃進了客房中。
相思仍坐在床上,水眸怔怔望向屏風上繪著的一枝紅梅,不知在想著什麼。
洪綃肩頭撞上了屏風的邊角,發出一聲悶響。她的身子向前趔趄幾步,險些摔了一跤。
近來可真是她的多災多難之秋。
洪綃自那針灸包中取出一枝最細的毫針,三指捻上,頗有幾分施針的架勢。只是她揭了被褥,針尖不偏不倚地扎進了小鎖的細孔裡頭。
銀針使用起來,可比細長的蠶絲好用得多。
那鎖孔精巧繁複,饒是洪綃,也費了不少心力。
冗長的時間裡,兩個人都不再說一句話,屋子裡的空氣好似凝固一般,沉得令人窒息。
“啪”。
情不可聞的聲響,一隻銬子解開,洪綃面色一鬆,轉而去解第二個。
有了一次經驗,這一個便十分輕巧了。
洪綃將鎖鏈丟在床腳,又見了方才置在床頭的青絲索仍舊盤在原處,相思並沒有將它收起來。
洪綃開啟相思的手心,將青絲索放進去,聲音輕柔的道:“這是你師父留下的,仔細收好,不留神失了蹤影,找起來也是件麻煩事。”
相思轉過頭看洪綃,那一雙眼眸水瑩瑩,卻失了光彩:“是不是我變作她,你就不會煩擾了?”
洪綃心裡一突,心臟好似給丹田裡頭的冰寒裹挾一般,差些便停了。她捂著心口,額頭緊蹙,好半晌才順了氣息,聲音之中也不由帶了幾分嚴厲:“你,你胡說什麼。人死了,哪有再活過來的道理。你是一丈紅的弟子,只是學了她的本事,終究也不會是她。”終究嘆口氣,又軟了性子道:“你大抵有些累了,好好休息一陣就好了,休要胡思亂想。”
相思沒有搭話,只是直勾勾地望著洪綃。
相思越是這般安靜,洪綃便越覺得心裡的不安聚攏,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拉過她的手腕,替她挽起袖子,輕聲道:“來,將這青絲索挽上,好生歇一陣,就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了。嶽離宮出了事情,待你養足精神,咱們去瞧瞧……然後就走。”
相思的嘴唇一動:“白髮……”
洪綃聽得不分明,含含混混聽了兩字,也不知其意,介面問道:“什麼?”
相思茫然道:“憑欄思遠,青絲染霜雪。師父的發,白了。”
洪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