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書房寬敞的很,四處雕窗,光線明顯,背窗處一張大書案,應是平時書寫所用,房內文房器具一應俱全,置數個書架,豎鋪疊架,藏書卻是不少。
謝傅看到書籍,便似看到寶一般,立即走到書架前,翻翻看看起來。
一看起書來,謝傅立即沉浸其中,恍然不知時間流逝。
直到一本書看完,謝傅才從書本回到現實,澹臺文望還沒有回來。
這書房藏書不少,陳設雅緻,不知道為什麼謝傅卻總感覺缺少些文氣,掃了一圈,立即恍悟,哦,原來是缺少墨寶字畫。
想著澹臺文望剛才在路上問他會不會作詩,頓覺好笑,這澹臺文望該不會連字都寫不好吧,想到這裡,就走到書案前,看看澹臺文望平時都在幹些什麼。
沒有看到書寫學習的痕跡,反倒是看見書案上不合時宜的放著一方絲帕,絲帕繡著色彩豔麗的牡丹圖案,謝傅好奇拿了起來,一股好聞幽香立即傳來。
一聲怒吼突然傳來:“放下你的髒手。”
澹臺文望聲到人到,疾步衝到謝傅跟前,伸手奪過他手中絲帕,冷聲責問道:“誰讓你動我的東西?”
謝傅愣了一下,說了聲抱歉。
澹臺文望瞪了謝傅一眼,連忙看看這條絲帕有沒有弄髒了,嘴上冷道:“你知不知道這條絲帕是獨一無二的。”
謝傅笑道:“這樣的絲帕多的是,我怎麼看不出來什麼獨一無二的地方。”
“你這鄉巴佬懂個屁,這條絲帕是牡丹所有,是本公子花高價才拍下的,是本公子的寶貝,知道嗎?”
謝傅點了點頭,算是明瞭,不過一條絲帕而已,不至於吧。
澹臺文望繼續道:“你看看這裡繡著牡丹兩個字。”
倒有點向謝傅炫耀的味道,不過澹臺文望不知道自己炫耀錯人了,對於謝傅來說,在揚州的時候,這種東西他收集一籮筐都沒難度,何須高價拍下。
澹臺文望見謝傅毫不動容的模樣,咦的一聲,突然恍悟,“你只怕連牡丹是誰都不知道吧。”
謝傅滿足澹臺文望的自尊心,問道:“牡丹是誰啊?”
澹臺文望得意道:“牡丹是秦樓的花吟。”說著對謝傅道:“你大概連花吟都不知道吧。”
謝傅笑了笑,他常駐青樓,又豈會不知道花吟是什麼,在青樓有一個花榜,以才貌技藝作為評判標準,第一名就是花魁,亦作女狀元,第二名和第三名為花吟,亦作女榜眼,第四名和第五名是花芙,亦作女解元,這第六名到第十名是花顏,亦作女學士。
一名花芙的絲帕就讓澹臺文望視若珍寶,謝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開口笑道:“公子,我看你對這條絲帕很是看重,你跟牡丹娘子一定關係不淺。”
“這……”澹臺公子臉露尬色,一時語頓,他卻連牡丹娘子都沒機會親近過,牡丹娘子作為花吟,所見之人,必須有一定才學,所以當日他為了博得牡丹娘子垂青,不惜高價拍下這條絲帕,可惜最終還是未能獲得機會和牡丹娘子獨處,只能聞香思人。
“來,坐下,我跟你聊聊進青樓的規矩,別讓人看了笑話,丟了公子我的臉……”
兩人用了晚膳之後,很快就夜幕降臨。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夜幕降臨後的一個時辰就定昏入眠。
終於等得差不多了,兩人偷偷摸摸的走出書房,剛走出院子就冒出一把厲聲把兩人嚇了一跳,“公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卻是孔管家從暗處走了出來。
孔管家見今日公子異常,又見書房的燈一直亮著,只覺這可不像是公子的作風,公子平時最討厭呆在書房了,所以一直暗中盯著。
果不其然,公子竟打算三更半夜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