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誠實地搖搖頭:「這倒不知,曾大夫給她診治時我們並不在旁,只是見過。」
看來還是得去問曾渺毓。欒昇暗自握緊雙拳,又出聲問道:「那您可知道曾大夫家在何處?」
曾渺毓剛剛到府中,正要去用膳,便聽得有人拼了命的在門前喊她的名字。
她最近也沒有治壞過哪個病人啊,何人能有事尋她呢?真是奇了怪了。
懷揣著警惕之心,曾渺毓叫來家中小廝,手中又握住一把切藥材的刀,才緩緩地開啟了府門。
欒昇站在門前,見她出現,皮笑肉不笑,聲音裡隱約能聽出憤怒:「曾大夫,你可真是和我唱了一出大戲啊。」
曾渺毓手中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她看著面前一臉厲色緩步靠近的欒昇,心中只剩下了,完了,被發現了,她好不容易搞來的肉蓯蓉啊,這下全沒了。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家裡還有老人呢,您這樣實在是不太好。」曾渺毓嘿嘿假笑著,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
「我同你好好說話,可你不是在騙我嗎?」欒昇腳下不停,逐漸逼近,面色森冷:「我夫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你若是再騙我,我就讓你曾家雞犬不寧!」
「啊這個,你去問問你夫人嘛,我是大夫,肯定是要替病人著想的。」曾渺毓打著哈哈:「她不願告訴你她得了什麼病,我也不好說啊。」
「是嗎?」欒昇挑了挑眉毛,眯起眼睛:「你真的想讓我去問我夫人嗎?我只有在你這裡問不到答案的時候才會去問她。」
他陰著臉,又補了一句:「我只在死人身上沒問出過答案。」
親娘嘞,夭壽嘍,這人之前在孟小姐面前明明挺溫柔體貼的,如今怎麼一副閻王樣,她真的快要頂不住了啊。
不過曾渺毓還是想再掙扎一下:「我都帶我爺爺去給孟小姐治病了,您到底是為什麼不信啊!孟小姐她真的沒得治了啊!你你你!放手啊!」
欒昇直接揪著她的衣襟把她舉了起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旁邊的小廝看傻了眼,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喊人也不動作。
曾渺毓見勢不好,默唸了一遍識時務者為俊傑,放棄抵抗:「您把我放下來,我說。」
欒昇的臉冷得像冰:「你最好實話實說。」
好不容易腳挨著了地面,曾渺毓也不敢再糊弄欒昇,只得一五一十的說了。
欒昇越聽面容越冷,到了最後,臉色簡直像數九寒天裡的冰雪,愣是要在這夏日裡把人凍出病來。
「我都說完了,我真的都說完了,絕對沒和您漏一個字兒。」曾渺毓小心觀察著欒昇的臉色,悄悄把自己手腕上立起來的細小汗毛壓下去。
欒昇看得出來,曾渺毓確實說了實話,也不想再與她糾纏,轉身欲走。
行了幾步,他忽然又折返回來,問她:「你給她那敷在臉上的粉,可對身體有什麼危害?」
「怎麼可能!」曾渺毓斷然否認,她怎麼可能敗壞曾家好幾代人累積下來的名聲:「孟小姐那麼大方,我自然給她的是上好的東西。別說對身體有危害了,那粉吃下去說不定還能促進排毒呢。」
欒昇點點頭,沉吟片刻又問道:「她的身子呢?到底如何?孩兒有多大了?可還康健?」
老實說,曾渺毓診治過無數病人,也問診過不少孕婦,欒昇是第一個把夫人放在孩子前面詢問的,其他男的,大多都只為自己家有後而高興,從來也沒看見過夫人懷孕生子的辛勞。
她真的有些想不明白,這麼俊美又愛妻的男子,提著燈也找不著,孟小姐為何非要離開他。
「孟小姐身體不大好,有些虛弱,但並不嚴重,她腹中孩兒有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正是脆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