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鍾嶼臉色一凜。
劉醫生笑笑,“你明天可以出院了,要不喜歡汀汀,那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一夜,鍾嶼想了許久,要說喜歡得怎麼樣,應該也算不上吧……
早上汀汀回家做了粥,拿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鍾嶼已經不在病房裡了。她跑到劉醫生辦公室,“2308室38床的鐘嶼?今天出院啊。”
“哦。”汀汀有些失落,可又不死心地說,“他不是看不見嗎,怎麼就放他出院了?”
劉醫生不由笑了起來,“他眼睛好得差不多了,該回家休息了。”
“不是說,是什麼神經性致盲麼?”
“誰胡說亂道呢!”劉醫生眉頭一皺,這流言怎麼傳成這樣了?
“所以……他看得見了?”
劉醫生點了點頭。
汀汀頓時驚呆了……
劉醫生等著汀汀破口大罵鍾嶼是騙子,哪知汀汀喃喃地說:“完了完了,我騙她我四十多歲了,他指不定怎麼笑我了……”
“汀汀,他是不是……騙你他看不見?”劉醫生嘗試引導汀汀把思想往“正途”上走。
“騙我?”汀汀敢情搖頭,“沒有啊,是我自己聽錯了,如果他眼睛沒事,我就放心了。”
劉醫生有點明白,為什麼鍾嶼眼睛好了好幾天,汀汀還能誤會他眼睛看不見了。
“汀汀啊,你真不打算生他氣?”
汀汀不解,細細想來,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眼睛看不見,一直是她一廂情願地認為他終生失明,“我幹嗎生他氣?”
“……”
因為鍾嶼沒喝粥,汀汀就自己把粥喝了,溫彩玲在一旁看著,“滋味怎麼樣?”
“挺好啊?”
溫彩玲恨錢不成鋼地望著她,“汀汀啊,你是沒有機會做廚師的。”
“媽,我也不指望做廚師好嗎!”
“那你也得做一個有要求的吃貨啊!”
“吃貨還要什麼要求,媽,你想太多了。”汀汀大口大口地吃完自己做的粥,白粥不就是隔夜飯加水滾個燙麼,怎麼可能做得難吃?
溫彩玲專心致志地吃起她韭菜陷的大包子,一口一個滿足。
汀汀吃到一半,一陣手機鈴聲,一看上面的號,卻是從未見過的。她有些遲疑,但還是接了起來,“喂?”
“傅小姐,是我。”
隔著電話線,那聲音有些沉啞,卻仍舊磁性十足,不過短短几個字,竟也能讓人面紅心跳。
“你……是……”
“鍾嶼。”
“鍾嶼。”汀汀重複了一遍,她一直以為他叫鍾譯呢,卻原來自己弄錯了個人,想起此前自己的舉動,汀汀頓覺不知所措。
“抱歉,我媽今天回國,所以我一早就出院了。非常感謝你這幾天的照顧,如果可以的話,我……”
“哦,沒關係。”汀汀沒等他說完,“不用謝謝我了,真的。你眼睛恢復了,我真的很替你高興,那個……我還有事要忙,再見。”
汀汀匆匆掛了電話,紅著臉一低頭就看見一旁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溫彩玲。
“汀汀,你……”“女大不中留”這種想法從溫彩玲腦中一閃而過,她看著汀汀的眼神,更是帶著狐疑。
“我……我什麼我,就是之前救你的鐘先生,他媽媽今天回國,所以早就出院了。”汀汀側過身不讓溫彩玲望著自己,“反正我也要給你送飯的啊,白跑一趟也不要緊嘛。”
“汀汀。”溫彩玲提了提音量,叫了她一聲。
“媽,你中午還是吃食堂的吧,我回家睡覺了。”說完,汀汀提著包就往外走。
溫彩玲看著她的背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