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輕的新皇帝因為立後的問題而與皇太后產生分歧,由此引發了兩人的矛盾。年輕氣盛的皇帝衝動之下,既沒有冊立自己寵愛的沈美人,也沒有冊立皇太后提議的人選。在把後宮所有宮女的花名冊翻了一遍之後,皇帝大筆一揮,圈定了夕霧。
因為夕霧這名字夠特別,也因為夕霧身後沒有任何的勢力,還因為夕霧低賤的身份,皇帝永遠都不可能喜歡,自然就不可能將沈妃的寵愛割捨,更因為有了夕霧這樣的擺設,皇太后也休想將自己的親信安插到這後宮來。而皇太后雖然不滿,但是見皇后並非沈妃,心下略微平衡,對此疑似兒戲一般的立後大事,冷眼旁觀默然應允。而朝廷上各派官宦,也因為各自的利益,爭鬥了半天,互不相讓的結果,也卻是接受了皇帝這個決定。
就是這看似荒誕無稽的理由,讓夕霧憑空由最低賤的罪婢搖身變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本以為,夕霧終於時來運轉,哪想到,這個皇后不僅連大婚冊封儀式都沒有,更甚的是皇帝自下旨立後就沒有召見過夕霧。坤儀宮,本是皇后居住的宮殿,卻讓皇帝直接賞給了沈妃。而對夕霧這個傀儡皇后,皇帝想都沒想地就把她甩到了明德宮。
皇帝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來明德宮,是夕霧當了皇后的第二天。因為不願意看到她,皇帝甚至連屋子都沒有進去,便就在窗外冷冷地說:“你不要妄想擁有皇后的權利和地位,你有的,只是一個虛名。朕立你,只是擺設。”說罷,不待夕霧說一個字,皇帝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此後一年,皇帝再沒有出現過。皇帝的話果然沒錯,夕霧至此被人徹底地遺忘。沒有任何皇后該有的禮儀和仗勢,沒有後宮嬪妃來這裡給她請安,因為誰都知道,夕霧只不過是名義上的皇后架子。後宮裡任何的事情,都與這個皇后沒有關係。連外國的使臣來訪,問起皇后,皇帝也是淡淡的以皇后身體不好在養病來搪塞,然後,便喚出沈妃,代替皇后來盡國母的義務和職責。
誰都知道,夕霧這個皇后當得窩囊,更是個笑話。
夕霧也曾努力過,試著尋找機會去見皇帝,可是,當得知夕霧的舉動後,皇帝一聲令下,在明德宮四周指派了大批侍從“保護”皇后,實際上,已是軟禁。結果,還是“後宮德行典範”的沈妃求了皇帝,皇帝才允許夕霧每天可以走出明德宮幾個時辰,但是,夕霧走到哪裡,保護她的侍從們也就跟到哪裡。
於是,夕霧漸漸沉默了下來。每天只和如歌兩人在明德宮裡淒涼度日,日子長了,原本性格堅強的她,變得多疑偏執。沒有人來看望她,沒有人理會她。可是,她卻越來越將自己的這個空頭名銜看的重要。以前情如姐妹的如歌,必須要喚她“皇后娘娘”,而她自己自稱“哀家,本宮”,活在幻想可能會有的奢華中。日復一日,夕霧再沒有笑過。
這便是夕霧的遭遇。
第四章
我咬著牙,重重地嘆道:“可憐可悲可嘆。”
如歌抹著眼淚,替我梳著長髮:“奴婢眼見著娘娘一日比一日緘默,心裡別提有多難受。娘娘沒有做錯任何事,卻白白當了這犧牲品,奴婢替娘娘不值啊。”
我也被這夕霧的故事弄得紅了眼睛,心裡也恨起了那個薄情寡性沒什麼人味的皇帝。我想了想,對如歌說:“以後,你不用叫我娘娘,你也不用叫自己奴婢。其實說到底,我們不還是一樣的嗎?”
如歌搖頭:“不,娘娘,再怎麼說娘娘也是主子,再說,奴婢叫著娘娘,心裡總覺得還像有個盼頭似的。”
我苦笑,這丫頭還做著我能飛黃騰達的夢呢。“我說了以後不許再叫,如果稱呼我,喊我一聲姐,就行了。”
如歌梳頭的手哆嗦了一下:“這樣不行”
我假裝不耐煩,瞪了她一眼:“我們進宮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