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十點半，夏夏的聽力做到一半，宿舍的燈忽然滅了。
她的檯燈是充電式的，斷電後也不能再用，床上趙珊琪翻了個身，撩開簾子：&ldo;夏夏，是停電了嗎？&rdo;
夏夏摘下耳機：&ldo;我去問問宿管。&rdo;
她下樓去，走廊黑黢黢的，宿管值班室門口圍了好多女生。
宿管操著口濃重的南城口音：&ldo;斷電咯斷電咯，都回去等著。&rdo;
夏夏回了宿舍，趙珊琪穿著條純白色的睡裙站在走廊：&ldo;什麼時候才能來電？&rdo;
夏夏說：&ldo;宿管說要等到明天。&rdo;
她拿上臉盆和牙杯出去洗漱，再回來時趙珊琪依舊在走廊。
走廊也沒有燈光，不過來往的女生不少，夜裡十一點還很熱鬧。
&ldo;珊琪。&rdo;夏夏叫她，&ldo;你不回來嗎？&rdo;
趙珊琪進門，夏夏把房門反鎖上。她換上睡衣爬上床打算玩會手機就睡下，外面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後，驚雷聲炸響，夏夏那淺色的床簾上印著一個人影，夏夏嚇了一跳，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拉開簾子，是趙珊琪站在地上。
趙珊琪看起來快哭了：&ldo;我害怕打雷，夏夏，我今晚能和你睡嗎？&rdo;
她這話說得糾結，上齒咬著下唇。
她也知道自己和夏夏的關係微妙，貿然提出這種請求很叫人為難，如果不是怕極了，她麻煩誰也不想麻煩夏夏。
夏夏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側開一個身位讓她上來。
趙珊琪爬上來，宿舍的床很小，兩個嬌小的女孩子躺著也不免有些擁擠。
夏夏把被子甩到床下抖了抖，示意趙珊琪躺到裡側。
&ldo;我睡覺不老實，這個床欄也不高。&rdo;夏夏笑著說，&ldo;我怕半夜把你擠下去，你睡在裡面吧。&rdo;
趙珊琪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兩人縮在一個被窩裡。
夏夏沒再玩手機，她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溫暖的春天，她和趙珊琪都只穿了一條睡裙。
女孩子肌膚溫熱光滑，各自身上又有淡淡的體香，被子暖和，偶爾手腳碰到一起摩挲，溫熱又舒服。
&ldo;你想做家教嗎？&rdo;趙珊琪忽然問。
夏夏已經快要睡著了，聽到她說話又迷糊著醒了。
&ldo;想啊。&rdo;她說，&ldo;可是靠譜的家教很難找，我之前找過幾次，都是騙人的中介。&rdo;
&ldo;如果你想做，可以來我家教我弟弟。&rdo;趙珊琪說，&ldo;我弟弟上初一，他平常雖然很皮，但他對女孩子很溫柔的。我爸媽離婚了，我媽在國外，我家平時只有我爸和保姆，我爸人特別好。&rdo;
夏夏想了想：&ldo;還是算了……&rdo;
&ldo;你別因為其他理由拒絕我，除非你真的不想做。&rdo;趙珊琪說，&ldo;我請你做家教也不是出於私人原因，你成績好，性格也好，還知根知底，我不是施捨你，我是真的很需要人幫忙。&rdo;
她眸子在黑夜裡亮晶晶的。
夏夏被她戳穿，略略窘迫：&ldo;我從來沒做過，怕做不好。&rdo;
&ldo;沒關係。&rdo;趙珊琪笑笑，&ldo;只要能管住我弟弟，讓他乖乖把作業寫完就行了。&rdo;
她笑嘻嘻朝被窩裡拱：&ldo;那說好了，明天你跟我回家一趟。&rdo;
夏夏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