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裡經過一秒鐘轉變成了含義。
“……原來這才是您的目的麼?您以為撒旦陛下會相信?”
“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伯爵。”格雷希裡傲慢地說道,“你只需要回答你是否合作。”
“好,我答應您了,閣下。”伊爾特的回答爽快得有人令人不可相信,“不過我有個條件。”
“伯爵,你認為你現在的處境還有資格談條件?”
“我認為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條件,對於閣下您來說——我要親手處置背叛我的加文,僅此而已。”
伊爾特的柔和平靜的語氣和眼睛裡透出的殘忍形成強烈的反差,格雷希裡突然覺得有點惱火,但再接著想想,那只是一個垂死的人的臨終願望,死也要拖個伴而已。
“很可惜,你的這個願望無法達成了,你的面具副官已經死了。”
“哦?閣下確定?”
格雷希裡看看他,再看看身後的心腹,齊歐布斯立刻把話題接上。
“我去現場檢查過,面具下面的確是那張面具全非的臉。”
“僅憑這一點?齊歐布斯子爵,我認為任何人的臉毀壞後都差不多,而且您見到加文的臉似乎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伊爾特伯爵,您在質疑我的判斷?”齊歐布斯對於這位階下囚伯爵的懷疑有點不愉快,“我想頭髮和角的模樣不是那麼容易能矇混過關的。”
“也許吧,那麼您有沒有檢查屍體的衣服內側?加文戴著一個黑鷹的墜子,幾百年來我從沒看到他取下過。”
齊歐布斯這回愣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有這麼回事。而現在那些屍體都已經處理掉,已經無從考證了。
“好吧,”格雷希裡插入了兩人的對話,“既然伯爵堅持認為背叛你的副官還活著,那麼如果我們抓到了他就將他交給你處理。現在你滿意了麼?”
“是的,閣下,我將記得您的承諾。希望我們這次能夠合作愉快。”
“我也是。”
格雷希裡又哼了一聲,帶著齊歐布斯離開了房間。房間裡的伊爾特保持著原樣,直到大約過去了十分鐘,他才忽然顫抖著笑起來,笑聲充滿著自嘲。他剛才表現得太好了,不是麼?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那麼鎮定自若地保住了命,出色到了連自己都要敬佩的地步。枉他自以為聰明地策劃了幾百年,結果卻落到這個地步。但是隻要留著命在就能有轉機,不是麼?更何況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清楚格雷希裡的想法,還有加文——那是個和自己目的完全一致的人,也許他的念頭比自己更強烈,而且與德修爾的關係絕非一般。
***
'戈毀'
弗拉寇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山洞,入口被樹枝雜草阻擋,很不起眼,但內部卻別有洞天,寬敞得可以容納下一支百人的小隊。更重要的是,山洞被隔離氣息的結界包圍,這點弗拉寇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為是天然形成的。
“閣下,現在怎麼辦?”身邊一個魔物焦急地詢問。
“問我不如問他。”弗拉寇的目光指向不遠處一個默默跟著逃出的魔物。他披著斗篷,臉被擋在陰影中,一路上雖然一言不發,但卻幾次暗示弗拉寇路線,才讓弗拉寇帶著為數不多的部下暫時找到了這個藏身之處。
“還不想露出真面目麼?”弗拉寇幾步走過去,那個魔物依舊面對著石壁,但是發出了聲音。
“弗拉寇子爵,我是擔心我的真面目會讓你們那整天面對殿下的美貌的眼睛產生嚴重刺激。”
弗拉寇正要開口回敬他的譏諷,卻見他稍稍轉過小半個臉,昏暗的光線中可以看出凹凸不平的輪廓。
“你……”弗拉寇吃驚地說不出話,他附近的魔物有人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他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