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祿擺手止住了陳玉成的下文,“咱們都清楚的很,這世界上怕是沒神仙,更是沒有什麼你們所謂的天父,不然若是真的有天父,為什麼沒人來救你們?這些話,不過是愚民的東西!”
“三位英雄了得,卻不能容於中國,這也自然,多少人死在三位的手上?怕是數也數不清了,若是三位能安然終老,這才是見鬼了,所以,太后說了,”榮祿指著西邊的那廣袤土地,“將你們放在外頭去,免得將來不忍心做出什麼殺降的事兒來。”
“過了緬甸就是印度,那裡就是你們的地盤了,”榮祿笑道,“那裡稻穀一年三熟,土人溫順,是你們生活的好地方了。”
“石某雖然不才,也聽說過,這些年,印度已經被英國人佔領了,”石達開悠悠說道,“難不成,太后要行驅虎吞狼、借刀殺人之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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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意思,讓他們去印度和英國人鬧騰?”恭親王沉思半響,方才說道。
“是,英國人狼子野心,別以為如今好像和咱們好的是穿一條褲子了,當年為了鴉片,為了銀子,就敢拿大炮攻打中國,近年雖然議和,貌似恭敬,其實心裡也是日夜想著從中國這裡搞點花樣去的,艦隊的交接之事,就是極為難看,這些小事兒,就看得出來,六爺,不可以把全部身家掛在洋人的身上!”
“高宗皇帝的時候,英國人就敢攛掇著廓爾喀入侵西藏,幸好福康安一仗打福氣,如今才有廓爾喀服服帖帖的情況,他既然能做初一,我如何不能做十五,”太后的眼睛危險得眯了起來,“英國人說印度是他們女王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嘿嘿,我如今倒是要試試,試試看,能不能讓他的明珠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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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借刀殺人也好,驅虎吞狼也罷,不要怪本官說話難聽,這如今是你們唯一的路,難道不是嗎?”榮祿風輕雲淡得說道,臉上卻是誠懇無比,“在中國,十死無生,去了印度,還有一線生機,也不瞞三位,太后的意思,就是讓你們去給洋人搗亂的。”
“如今國內內亂雖平,可外患仍在,中國危機四伏,英國人佔了印度,又對著緬甸垂涎三尺,法國人佔了暹羅,北邊的俄羅斯更是對著中原虎視眈眈,三位雖然不是朝廷的人,可畢竟還是中國人,縱使拜了上帝教也是一般,人生最高的境界,不就是為國為民為自身,一舉多得嗎?”
同治元年六月初六,欽差大臣、提督雲川兩省軍務榮祿上奏:匪首石達開破開官軍重圍,流竄至雲南省,從幹崖宣撫司殺出國境,請罪。
太后大怒,下詔軍機論榮祿之罪,定,免去提督之職,入京待劾。(未完待續)
三十九 禍水東引(三)
高心夔許久不說話,眼中有著猶豫,咬咬牙,抬起了頭,“龔自珍當年詩云: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高心夔直起身子,恭敬的語氣裡面風雲飛揚,“微臣願意供太后驅策!”
“好,”太后點點頭,“當年豫讓刺趙襄子,說了一句,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高心夔,這話你要仔細聽進心裡去。”
“微臣謹記在心。”高心夔復又叩首。
太后目視站在寶座斜上方的安德海,安德海高喝一聲:“退!”
高心夔退下,太后也不起身,就坐在寶座上,似乎在等著什麼,過了一會,後殿轉了德齡出來,附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句話,太后點點頭,這才起身,“這高心夔,才幹似乎了得,做一參謀軍師,綽綽有餘,德齡,你以為如何?”
“這高心夔持身甚正,侍奉寡母至孝,家中也只有幾畝薄田。”德齡未曾直接回答慈禧太后的話,只是將自己打探來的訊息如實稟告。
“恩,孝順的人,人品總不會太差,”太后走出了偏殿,“德齡,你去給他一塊腰牌,讓他進園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