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之後,以他的為人,應該不會嘲笑她,多半會同情和寬慰她,雖然他的同情和寬慰會讓她難堪,她還是為此做好了準備,但是現實的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沒有同情、沒有寬慰,他憤怒地大罵她,然後突然緊緊抱住她。他是在憤怒她的不爭?生氣她的被騙?還是……,小西一動不敢動。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她聽到李朝陽說:“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他的頭埋在小西的頸窩裡,聲音聽起來發悶,但是這聲音在小西耳朵裡,卻如天空中的炸雷一樣響,她的眼睛裡瞬間盈滿了淚水,他說什麼?他說他每天都在想她。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警花,原來他一直在等她,小西顫抖著伸出手,緊緊地回抱住他,她哽咽難言,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錯了。”
肖天一沉重地打擊了她,四年的感情,將近兩年的等待,抵不過一間分公司,抵不過另一個女人精心的算計。她傷了心,傷了感情,傷了自尊,傷了自信,她不敢去找李朝陽,她連問一問他的勇氣都沒有了。當初為什麼不去找他?是怕丟臉。她在肖天一那裡,一而再,再而三地丟臉,為什麼就不能在李朝陽這裡,哪怕拼上一次丟臉,來找他,給自己、也給對方,一次機會?她錯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緊緊擁抱著,直到一箇中年交警走過來,氣乎乎地敲他們的車窗:“趕緊開走,不然給你開罰單了。偷情是不道德的知道嗎?”
李朝陽被氣笑了:“誰偷情了?我們是正經談戀愛的。”
那個中年交警嘴巴不饒人:“正經戀愛回家親熱去,這裡是馬路知道嗎?”
小西紅著臉拉了拉李朝陽的衣袖,李朝陽心情正好,好脾氣地順著他說:“好好好,我們回家親熱去。走了。”
前面不遠就是小西出租屋所在的小區,他把車停到樓下,二話不說,先於小西往樓上走,小西紅著臉跟在後面,心裡忐忑著他那句“回家親熱”。
進了屋,李朝陽問:“有紙箱子嗎?”
“啊?”
李朝陽不管一臉錯愕的小西,開始四下翻找,果然被他找出一個紙箱,還有一隻拉桿箱。他順手扯了條毛巾,把箱子擦了擦,對小西說:“裝東西吧,想帶的都裝上,搬到我那兒去。”
“啊?”
“啊什麼啊?你剛受了那麼大的刺激,我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住嗎?搬到我那兒,你上班也近。回頭找房東把這房子退了。放心吧,我睡沙發。”
李朝陽果然是個行動力超強的人,他根本不跟你辯論,直接把事情就辦了,而且他做的事情,總會讓你覺得,靠譜。
剛剛經歷了昨天的噩夢,想到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裡過夜,小西確實發怵,李朝陽說得都有道理,小西不想矯情地拒絕,她只是辯駁了一句“我睡沙發”,就去收拾東西了。
沉默而來的兩個人,高高興興載著兩箱東西,又回去了。
回到李朝陽家,李朝陽把兩個箱子搬上樓,往臥室裡一放,對小西說:“你自己整理吧,櫃子你隨便用,願意放哪兒就放哪兒。”他說著,走了出去。小西偷眼看見,他進了書房。
又回到了昨晚睡過的這個房間,恍如隔世一般。再回到這裡,她已經成了半個主人,櫃子她可以隨便用,她的東西,可以“願意放哪兒就放哪兒”,簡直幸福得不像真的。小西開啟李朝陽的衣櫃,裡面空著大半,沒有幾件衣服,其中還有兩套是警服。她把李朝陽的衣服歸到一邊,另一邊掛上自己的衣服,櫃子看起來滿得多了,一邊是深色的男人衣服,一邊是淺色的女人衣服,相依相偎,在同一個空間裡。小西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樣感動,這樣滿足,她不禁用手輕輕撫過這一排衣服,感受著它們不同的質地,帶給她不同的觸感。
李朝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