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產的日子,吉祥越發的笨重了。已經不能躺下睡覺,只能後面墊著被子半躺著。這樣也不能睡整覺,一宿起來無數次,一會兒的功夫就小解,崔衍耐心地扶著吉祥,並給吉祥按摩痠痛的腰身。
崔衍恨自己,為什麼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那點自尊心,就舍了懷孕的吉祥,可想而知遠走他鄉。可想而知吉祥當時受的什麼樣的罪,他當時不在跟前,也不知道吉祥是怎麼挺過來的。吉祥是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人,即便是丫鬟她也不可能每次都叫她們。
他那時根本就不在意生死,吉祥都不要他了,活著也是行屍走肉。幸虧那時金人沒有抓壯丁,依他那芝蘭玉樹的樣貌,招搖過市地走來走去,早被金人抓去了。在收購藥材的過程中,看到山民們,在那麼嚴酷的自然環境中,還樂觀地生活,和人家比較他是多麼幸福,他還有什麼抱怨的。從此心態變得積極向上了,遇到事情先向好的方面想,再努力實現。
崔衍親眼目睹吉祥懷孕得辛苦,簡直就像上酷刑一樣。還有為母則強的強大心態,更加佩服天下的母親們。吉祥已完善折騰無數次,崔衍一點怨言也沒有,月見想替替崔衍,她也不讓,幾天的時候熬的眼底發青,鬍子邋遢,如意說:“爹爹,你又成野人了。”崔衍瞥了和自己一樣的那張臉,“我願意伺候你孃親,我安心。”
“孃親,我爹爹是不是傻啊。”
吉祥在一邊嘿嘿地笑,看向崔衍:“自己和自己懟話,有意思嗎?”
崔衍溫和地笑著,“只要你高興我爺倆覺得有意思。是吧,閨女。”
“是的呢,爹孃。”如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惹的吉祥肚子裡的兩個洞的更厲害了。
半夜的時候,吉祥哎呦哎呦的疼醒了。對崔衍說:“就要生了,羊水破了。”
崔衍趕緊起來,把穩婆叫過來,又去前院叫劉啟。
這麼一折騰東西兩苑的人都醒了,都過來西苑。
奶奶看王老先生也來了,就說:“知之,你回去吧,在這也沒用。”
“我陪著蘊娘,等著雙生子出生,要不也是擔心地睡不著。”王老先生這麼多年已經成為吉家的一員了。
吉時是個善良的孩子,這些年他賴在這裡不走,就是因為舒心。他每次幹不靠譜得事情時,吉祥都說罰他。可每次都是輕拿輕放,孝敬他和自己的親爺爺無二。
他在曹州時,每次惹出事情來,他們不說,他知道,他兒媳婦肯定是煩他的。這些年他在吉祥這裡,除了給來封信,其他就沒有了。兒子還有時在信裡放張銀票,其他人恐怕把他忘了。王老先生想好了,京都他是不回去,他給曹聰寫封信,把宅子賣了,不給他們那些不孝的玩意。再說人家可能也不稀罕,他也不自討沒趣。
奶奶、穩婆、吉祥的婆婆趙氏在產房,崔衍一直握著吉祥的手,穩婆讓崔衍出去。崔衍沒有說話,奶奶說:“出去吧,人太多空氣不好,我們衣服都是燙過的,產婦不容易感染。在門口等著也一樣。
王老先生在產房外面胡思亂想的時候。崔衍也在院子裡轉圈,吉富貴經歷了一次,這次穩重了,只在原地轉,這樣省力氣,一會抱孩子的時候手不抖。崔衍轉了兩圈,產房裡傳出來的一聲高亢的哭聲,一聽就是帶把的。
隔了不到盞茶的功夫,又傳出一聲哭聲,這個比較溫吞,難道又是龍鳳胎?
“恭喜,雙生子,母子平安。”穩婆高聲喊到,她是多麼幸運,別一生接一個雙生子那就夠幸運了,她接了兩胎,並且一胎還是龍鳳胎,這運氣多好啊。這家是大方的。一般人家五兩銀子是高得了,這家給了五十兩,這次肯定也少不了。
這次是不少,給六十六兩,六六大順,討個吉利。
吉祥這次生產,比上次順利,可能是第二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