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植親信不易,不只先生,想來那大夫也是你的人,你一下子出手暴露了好幾位,太不值得了。新皇那裡,你怎麼交待?”
“皇上放心。屬下這些年也頗有成就,培植了許多人手,臣等進了將軍府,就過了明路,自此脫離組織,再不與番子們聯絡,而組織裡自有人接替臣等,而臣則從李公公處新領一撥人聽命於您。至於新帝那邊,李公公也只交出一部分人,臣亦不在其中。”董先生回道,說完又擔心安天祐懷疑李全的忠心,忙道:“李公公不是有意違抗您的旨意,公公說了,先交一部分投誠,總得摸清梁王有無開疆拓土的雄心,萬一他只是個守成的君主,一股腦地交到他手裡,屬下們便成了死棋廢棋,不如暫按兵不動,視情況再定。如今看來,竟是天意教他如此。”
安天祐豈會不瞭解李全,聞言一笑,轉而問道:“看你天天急成什麼似的,是不是李公公有話要你傳達。”
董先生便正了臉色,道:“李公公說先前話未說完,他有一事請示:可否將皇上現在的情況告知娘娘?”
安天祐倒愣了一下神。
他去世前後,前世母親的所做所為傷透了他的心,再轉世後,又險被今生母親放棄,便傷了心,只當自己沒有親人緣,就此胡亂過完一生也就罷了,反正他也是註定活不長的。
可是父母卻不肯讓他輕鬆混一世,硬是拿連綿不絕的愛暖熱了他的心,讓他重新又活了回來。
上次進京,丘如意兩次為他差點瘋狂,他不由想起前世的母親來。
她對他的愛深如海,只是到底沒能護他周全,所以她深深怨恨自己無能,即便是無上的權利,也不能減輕她內心深處對自己的怨恨。
當心中難解難排走不出自己造就的牛角尖時,於是不可避免地遷怒到與他短命有關聯的安劉兩家身上,所以她才會魚死網破非要置這兩家於死地。
安天祐不由閉眼一嘆。
當年母親不肯接受自己離去的事實,在其中興風作浪,引得外祖父一家蠢蠢欲動,勾得梁王父子詭計百出。偏他病入膏肓,有心無力,只得隨之任之。
若不然,有前世母親的配合,安世誠便能順順利利地登上帝位,自己此時便是皇子,與前世母親也得團聚了。
可惜,前世他識破了母親的算盤,為了早日結束安劉的血腥內戰,為了保住母親的性命,他命李全毀去召書,毀去安世誠一家的活路。
今生,他不懼死,可他終久是個凡人,不能坐視不管他的父母他的手足,他總要盡力為無辜的他們尋個生機。
再睜開眼時,安天祐眼中清明一片,清晰說道:“請李全轉告娘娘:她先時找的鴛鴦玉扣在榮華居床下右數第二塊石磚下。”
說罷,安天祐心思沉沉地轉身離去,直到走到小花園,正看丘如意正撫著小腹曬太陽,見他現身,便眉開眼笑地衝著他招手,竟是在等他了。
安天祐迎明媚的陽光走向母親。
而董先生這邊,一接到命令,忙張羅著往李全處傳達。
不過半月時間,李全接到密信,臉上一喜:“皇上終久是個操心的命啊!老奴就說,老天怎麼會讓皇上白白重活一回呢。”
當下便要尋機會去見劉娘娘,有劉娘娘的配合,皇上再登大寶就容易的多了。
而此時,京城裡的盧郡王夫妻亦是滿面喜色。二兒媳剛診出有了喜信,大兒子那裡也傳來了喜信,府裡竟是雙喜臨門。
喜事還不只這些,不過三五日,便傳出宮裡貴人竟為當今皇上新添一位小皇子,這個訊息一經傳出,簡直是普天同慶。
皇上多年未有子嗣,不想做了皇帝,若大的年紀倒得了個兒子,這說明我皇身體康健啊,
如此不用擔心皇位更替,每每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