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丘如意過來請安,於氏才打起精神,暗笑自己越活心胸越小,怎麼就和兒媳爭起兒子的寵來呢。
那個偎依在自己身邊牙牙學語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怎能指望他仍對自己言聽計從,況且兒子如今成家立室,只要夫妻二人同心同力地上進過日子,做母親的也該放手了。
丘如意給母親請了安,見母親似有心事,以為是在擔心王巧兒的病情,便笑勸道:“昨晚看嫂子精神倒還不錯,想來應該沒什麼大症候,母親不必擔心。”
正說話間,大夫已經到了,丘如意便問母親道:“母親可要過去看看?”
於氏不信王巧兒一夜之間能得什麼大病,況且她一個做婆婆的,只派個丫頭過去問一聲就是了,用不著巴巴地親自跑過去,倒象是個討好媳婦似的。
不過。於氏想了一想,還是起身,帶著女兒過去了。
原本王巧兒就與女兒有嫌隙,偏女兒此時又走過來,若是自己端坐在此,怕是她又要在心裡嘀咕了,倒不過趁著這個機會和女兒一同過去,也幫著緩和一下她二人的關係。
畢竟將來女兒嫁出去,孃家有個疼愛她的做官的哥哥,對她以後的生活益處多多。
於氏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暗歎口氣。兒女小時候一個個粉嫩嫩地招人喜愛,這長大了倒成了討債的,讓人操不夠的心。
於氏母女二人走進丘如源居住的小院時,正好丘如源送大夫出來。頂頭看到母親和妹妹走過來。忙笑著迎上前。
於氏便問道:“巧兒到底哪裡不舒服。可要緊?”
丘如源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拱手對母親笑道:“恭喜母親,您老就要做祖母了。”
於氏聞言。倒愣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驚喜道:“這可是真的?”
丘如源點頭道:“自是真的,大夫說已經做胎兩個多月了,小傢伙好的很。”
丘如意聽了,亦是大喜,忙向哥哥賀喜。
丘如源此時頗有點有子萬事足,早把昨夜的怨氣盡數消了去,同妹妹嬉笑道:“同喜,同喜,恭喜妹妹要做姑姑了。”
丘如意少見大哥如此對自己,倒很是意外,知道這是哥哥太歡喜之故。
原來他二人本就年紀差得多,丘如源又一直跟著父親讀書,雖然手足血脈相連,但若沒有自小朝夕相處,有時這手足情分便有些不足,所以丘如意與丘如源的關係,就遠不如和丘如海親密。
這也是於氏在處理丘如意和大兒夫妻關係時投鼠忌器的原因。
於氏盼孫輩差不多有兩年時間了,此時終算得償所願,此時早就撇下在那裡客套的一雙兒女,足下生風,直往兒媳臥室去了。
倒是王巧兒躺在室內,聽見丈夫同丘如意談笑風生,心中倒泛起酸來:果然是他們手足情深,昨日還氣丘如意不知好歹,今天就說笑在一處了,這還是在知道自己懷了胎的情況下呢。
就在王巧兒自怨自艾之時,於氏已經走進房來,王巧兒忙換上笑臉,欲起身相迎。
於氏慌忙急走幾步,按住兒媳,連聲說道:“快躺好,咱們娘兒們用不著這些虛禮。況且你如今身上有事,越發不必如此,再則到底日子還淺,可得養好了。你現在覺得如何?大夫可有什麼說的?可曾口中發苦?”
於氏坐在床邊,關切地問了又問。
王巧兒不肯失禮,便在床上以手作禮,方笑答道:“累母親費心了。兒媳這幾日只是覺得身上乏力,總想睡覺,其他倒沒覺出什麼不妥來,大夫也說脈相很穩,倒是也開了幾帖保胎藥,卻也說可吃可不吃的。”
這時丘如源兄妹也走了進來,丘如意又向前恭喜嫂子,王巧兒又人逢喜事精神爽,姑嫂二人一時又親切如初了。
一時室內暖意融融,於氏細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