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中,雙方內裡各有不平。
但在明面上,至少在眾人眼中,劉婷是結結實實摔了跟頭,而自己則是佔盡了便宜,從一介民女一躍成了太后親自賜婚的國公府少夫人。
今天劉太后藉機為劉婷做臉,倒無可厚非,就算不是為劉婷,劉太后若是全程沉著臉,她丘如意還不是得陪著笑小心地敬著她老人家。
而且今天之事,在丘如意眼中,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也變得有些世俗人情味了,倒讓丘如意在心中極大地減小了對劉太后的幾分畏懼,在劉太后此後不多的幾次問話中,丘如意越發表現的落落大方。
丘如意頗為自己鎮靜嫻雅而自得,安世誠心中暗自為妻子的表現稱許,就連安世平也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丘如意一眼。
劉婷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便欲尋機挑釁,不過劉太后沒給劉婷這個機會,便威嚴地命眾人退下了。
眾人的表現早盡數看在劉太后的眼中,箇中滋味感受又有所不同。
此時大殿裡,可謂是女人之間不見硝煙的小爭鬥,安世誠和安世平兩個大男人心中頗不以為然,也不屑於參與其中,故只是淡定地陪坐在一旁。
這原本也不算什麼,但劉太后暗藏心病。看到安世誠夫妻二人不亢不卑的模樣,卻不免多想一二,只當他們心中對自己不夠敬畏。
這個念頭一旦閃入腦中,便如一根刺扎進劉太后的心頭,劉太后心中煩躁起來,為劉婷做臉這點微末小事,便不值一提,於是,劉太后果斷將眾人攆了出去,獨自坐在殿中深思。
劉婷在太后姑姑跟前還從沒有這樣沒臉過。不由氣急敗壞。卻也無計可施,只得黑著臉往宮外走去。
丘如意三人卻知君意難測,況且在太后娘娘面前也向來不是多得臉的人,倒不以為意。仍是一臉恭敬地退出殿去。直到走到宮門相互作別。也不曾就今日之事提一個字出來。
夫妻二人先後登上馬車坐好,丘如意看著面對而坐的安世誠,便想起方才在宮中。安世誠曾當眾牽了自己的手,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頭不語。
安世誠卻會錯了意,以為丘如意心中在意晉見太后之事,便笑道:“你不必太在意太后娘娘今天的態度,她是劉婷的親姑姑,並且還親手撫養過她幾年,二人親近也是常情。太后娘娘乃是做大事的人,日日操心家國大事,斷不會為了小兒女間的恩怨,難為了你我。退一萬步說,說算真有什麼事,還有國公府頂著呢,你只管在後宅安心過活就是了,萬事有我。”
丘如意雖然腦中沒有往這事上想,但聽到安世誠說出這番話來,心裡著實生出些感慨,心中越發安穩起來,抬頭微頷笑道:“我曉得了。”
到底是新婚的夫妻,二人獨處,仍有些放不開,也無多少知心話可說,夫妻二人對話過後,車內便陷入安靜之中,丘如意因為昨晚睡得太晚,隨著馬車的搖晃,不由點著頭打起瞌睡來。
直到進入國公府時,丘如意才在安世誠的輕聲呼喚中醒來。
丘如意也顧不得去想自己怎麼竟偎依在安世誠的懷中,慌亂地整理了一下頭髮衣衫,等安世誠確認已經齊整時,恰好進了二門。
夫妻二人下車後,先去拜見了父母,又詳細說了一下面見太后的情況。
對於太后娘娘態度的突然冷淡,盧國公夫妻渾不在意。
太后娘娘此時掌管天下大事,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做為皇親國戚,遇見這種事情,也算是家常便飯了,所以他們今天也趕在這個點上,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所以國公夫人以一種司空見慣的淡然語氣,稍做安解,安世誠自是滿口附和母親,至於丘如意,她是新嫁娘,這裡是沒有她說話的份的,此時也只管低著頭點頭微笑,不做話語。
眼見這一折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