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避而不答,晃一晃診療手冊。
楊小玉嘻嘻一笑,“下午我見你們方隊口袋裡塞著一本這,露了個邊兒,我猜到可能跟陸薇有關,趁跟他拿小刀的工夫,順手牽來的。”
什麼?上官聽著皺起了眉頭──既然診療手冊一直在方隊身上,他看到了難道沒有一點懷疑?如果陸薇的懷孕確實與他無關。難道真是他的?
也不對,如果是他的,都三個月了才想著結婚?再說,如果真有這一出,陸薇又何苦演那一出。而且以方隊的為人,若與陸薇有這一出,就不可能對龍琪鍾情。他也不敢哪,龍琪什麼人他不清楚?
上官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楊小玉盯著她問。
上官也盯著她,她是不是已經聞到了點兒什麼?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其實比喬煙眉還厲害。喬煙眉直抒胸臆聰明外露,她則是指東打西深藏不露。這或許跟她的職位有關。秘書是不可以鋒芒盡露的。
“你為什麼不拿著這個直接去找我們方隊問個明白?”上官問。因為只有這樣,才更符合楊小玉的個性。
“我是想過,但這之前──”楊小玉敲著桌子輕輕地說,“我得弄明白下午你給我打電話時,你在哪裡,又在做什麼。”
這個問題讓上官明晰──楊小玉確實已經知道了點兒什麼。
“這事跟你們老闆說過嗎?”
“我們老闆討厭捕風捉影。”
看來楊小玉這個秘書做得還比較稱職。龍琪尚不知道。很好。因為上官現在還不能把這個謎底捅開,一方面,她得考慮小方的感受,另一方面,有幾個疑點她還沒弄清楚。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她說。
楊小玉微微一笑。──哼哼,陸大小姐,不是我把你往壞裡想,你自各兒耍脫了。
“可我就覺得納悶,你們方隊長他不是警察嘛,有的人……她就不怕穿幫?”
上官笑了笑,“說實話,方隊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大男子主義。”
楊小玉一聽,就想起龍琪給她講過的那個關於肋骨的笑話。是的,男人要是從一開始就低估了女人,那他就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方隊他很心軟。”
“噢?”這點倒是汪寒洋也看出來了。
“方隊他有次在路上揀了只小狗,那狗要多髒有多髒,要多醜有多醜,還有一身瘌痢。他也不嫌,每天給洗澡,塗藥,還給買牛奶麵包火腿腸。他不住宿舍嘛,警隊宿舍不讓養狗,他是隊長,沒人敢說什麼。再說都是單身,大家下班逗狗玩也挺解悶,一個月後,那小狗給長得油光發亮。被我們同事的一個小孩子看中了,哭著喊著想要。方隊就給了。給時千安萬頓,要那孩子好好待他那隻寶貝狗。後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楊小玉問。
“半年後,方隊去我們那位同事家,看到小狗了,想抱抱,結果被那狗咬了一口。”
楊小玉聳聳了肩,笑了。
龍琪剛走出電梯,手機響了。
“喂?你在哪裡?你怎麼會來?好、好,知道了,就去。”
她合上電話,納悶,他這個時候找我,什麼事?天哪,真是越忙越有人添亂!她想了想,又走進電梯。
時針指向9點。晚9點。
楊小玉的心開始咚咚跳起來,她有點沉不住氣了。汪寒洋的臉色也有點發白,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上官也嗅到了一絲火藥味。
氣氛漸漸凝重。
“不早了,要不我們去吃宵夜?”汪寒洋建議。
“讓你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楊小玉摸摸了肚子,又問上官,“幾點吃的晚飯?”
上官就沒吃晚飯,小方一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