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的頸窩。
南宮桀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風吟說著話,甜甜密密地說些肉麻情話,唏噓輕嘆地說些往日情事,小心翼翼地說些對未來不可獲知的擔憂,空氣中漂著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卻又瀰漫著淡淡的憂愁。
兩人難分難捨地不知抱了多久說了多久,因懷孕變得嗜睡的風吟在南宮桀的懷裡靜靜睡了過去。
南宮桀沒有聽到風吟的回應,知道他已經睡著了,不由得嘴角彎起,想如今的情況與當時在玄冰寒潭簡直是截然相反,風吟總是在自己說著話的時候便會睡著。
竟然連兩人的心情,也是換了過來。
“你會不會……”南宮桀纖長有力的手指輕柔地撫摸風吟的臉頰,痛苦地閉上眼。
南宮桀小心輕柔地把風吟平放在長長的軟榻上,為他擺好了枕頭的位置,然後把薄被拉至他的肩處。
南宮桀蹲在床邊,像頑皮的小孩子安靜地看風吟熟睡的臉,看他眉間的微小皺褶,看他一直輕抿的薄唇,看他長睫時時的輕顫。
南宮桀心疼地捧起風吟的臉,在他眉間、眼角、還有唇瓣上落下輕柔但恆久的吻,卻總似不夠,便又重複一遍……
最後怕自己驚醒風吟,南宮桀才戀戀不捨出了門,期間一步一回頭,彷彿稍不留神,榻上那人便會消失不見。
楚相惜在庭院賞花,白梅的季節過去,便是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時候。
看見南宮桀出來,楚相惜站起身,問道:“叫我來有事?”雖然被拋下一個人等了許久,但楚相惜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不知是紛飛的梨花讓他靜了心神,還是因為看到了南宮桀極力掩飾的悲傷神色讓他不忍。
南宮桀走到梨樹下,背對著楚相惜,伸手接了一片花瓣,許久才緩緩開口道:“風他……情況到底如何。”
楚相惜怔了一怔。
“不需要再瞞我。”南宮桀淡淡道,“我只想知道,還有多少時間。”
“若是調理得當,應該……”楚相惜有些不忍,“能捱到孩子出世……”
南宮桀身體微顫,手中的白色花瓣漸漸在他掌心破碎。
“方法……有什麼方法……”聲音是難以自抑的顫抖。
“他心脈盡損,我也……”楚相惜自愧地低下頭。
久久的沈默,窒息般,只有花香靜悄悄氤氳。
第六十章
不知楚相惜走了多久,南宮桀回過神來,天邊已經泛起火般燃燒的紅。
南宮桀步履沈重地走回屋裡,來到風吟的榻前蹲下,雙手緊握著他的手,哽咽著命令:“不許離開我,知不知道?”
南宮桀仰起頭,睜著眼大口大口地吸氣,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滑下兩鬢。最終忍不住,南宮桀伏在床邊壓抑地哭了起來。
天色漸暗,風吟打了個呵欠,便睜開了眼,看見南宮桀正坐在床邊像失了神似的望著他。
見風吟醒來,南宮桀安心地笑著,握住他右手的手緊了緊。
風吟笑著剛想說話,卻不知突然間發現了什麼,臉上的笑慢慢黯淡下來,定定地望著南宮桀的臉,抬起左手輕觸他的眼角。
南宮桀身體向後一縮,忙抓住風吟的手,假裝無事親吻風吟的指尖,柔聲道:“餓了嗎?我喚廚工做了些你喜歡的小吃,現在給你拿過來。”說著便鬆開風吟的手起身離開。
風吟忙反握住南宮桀的手,勾起唇角淺笑道:“剛睡醒,沒什麼食慾,你就陪我走走,今年的花開得很好。”
南宮桀點頭,把風吟扶了起來。
風吟剛坐直,便在南宮桀唇上飛快地輕啄了一下,然後狡黠地笑著把還沒回過神來的南宮桀扯了出去。
“今日沒有下雨,”風吟握了一把花瓣,沒有溼潤的感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