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香兒,便連袖子都香得讓人心癢難耐……”
“那奴家就坐在您腳邊。”舞伎攀附到西門豹腳邊,臉頰貼著他長靴,一臉不勝卑微眷慕之意。
“這位子讓予你,你高興坐多久就坐多久。”
華紫蓉冷聲下榻,順手將西門豹長鞭往旁邊一擱,免得他又用鞭子攔阻她離開。
西門豹眼色一冷,看著她毫不眷戀身影,他胸口一窒,四肢發冷,就像血毒發作一般地難受著。
這一個月以來,他看過多少次她的背影了?她總之就是不願在他身上耗心思、不肯為他停留。
為什麼她就是不像其他女人一樣地期望著他的回眸?那又怎能怪他,頻頻想以其他女子來試探她對他之在意呢?
“我的寵奴兒忘了自己曾允過我什麼嗎?”
西門豹冷聲如冰,阻止了華紫蓉正要走向大門之身影。
“我允了一年,卻沒允過時時刻刻。”華紫蓉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過來喝杯酒,我便賞你一樣東西。”西門豹命令道,目光不曾離開過她半刻。
“我不需要。”
“把人送上來。”西門豹彈了下手指喚了一聲。
護院守衛帶入一票臉色青白,全身被縛之男人,命他們全都跪到西門豹面前。
“華姑娘,這批盜匪正是當時奪了你沉船,殺害整船人的兇手們。主子為了逮住他們,水路各方人馬大動員,花了一些功夫才將人送到你面前。”護院守衛說道。
華紫蓉走到那些盜匪面前,盜匪多數都低下了頭。
“老子既被抓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一名光頭盜匪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西門豹冷眸一眯,正要拾起長鞭時,華紫蓉卻看了他一眼,伸手製止了他的舉動。她轉身對著護院說道:“勞煩你到華宅跑一趟,讓華府管事帶來那回與我一同搭船之罹難者親人。”
此話一出,盜匪們個個面色如土,一時之間竟全都噤若寒蟬了。
“你們生死將會決定在他們的手裡。他們喪失至親,全都因為你們一時貪念,你們難道沒有親人,難道也希望自己親人被這樣對待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哪。”
華紫蓉幾句話,說得盜匪們頭垂得更低,一旁舞伎樂伎則有人因此紅了眼眶。
“你的這份大禮我收下了。”華紫蓉走到西門豹面前,難得正式地福了福身。
“既然喜歡,那就該微笑。”西門豹鎖著她的眼,要她待他有些不同。
“我笑不出來。”華紫蓉仰頭望著他,斷然拒絕了。
“過來。”西門豹不容拒絕地伸出長臂,將她捆在懷裡,於她耳邊冷冷逼問道:“昨日,華府派人送來胡家所捎來之訊息,你此時莫非還在想著你的胡大哥?”
“他已另有婚配了。”她真為胡大哥開心。
“因此你才不開心?”他眉宇覆雪,瞳眸裡之風流姿態早已凍結成冰。
“隨你怎麼想吧,我累了,要回房歇息了。”
華紫蓉推開他手臂,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只覺得每跨出這廳堂一步,她的心情便能自在與舒坦一些。
她被迫待在他身邊,並不表示她得把心也交給他——就算已經遺落了部分的心在他身上,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豹爺!”
她離開之後,身後大廳忽傳來幾聲女子驚惶失措之叫喊,夾雜於器皿摔落及長鞭揮鞭聲間,更顯得尖銳刺耳。
可華紫蓉並未因此停住腳步,她只是苦笑地繞過一池錦鯉,繼續往前走。
西門豹之心情喜怒都與她無關,她如今不過是數著時間在過日子罷了。
華紫蓉走著走著,忽而停下腳步,望著前方邊走路邊微笑之耿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