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說了一下,隱去了其中的詳細詞句。其實若是以前的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並不會體諒他人的感受。但是前幾天他才學到一個句子,叫“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是顯然獨孤炫上課並沒有聽講,他哈哈大笑道:“南宮,你怎麼變得這麼健忘?難道你不記得關於街坊流傳的關於葉知秋叛國投敵的十八種版本?這可是街頭地茶館評書天天必說的節目!”
“叛國?”李雲渲終於體會出來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一驚。手上的阿布就再也抱不住了,無力地鬆開了手。
叛國?這兩個字她知道。她哥哥曾經告訴她,就算李家在最受壓迫最艱苦的時候,也絲毫沒有想過這兩個字。
阿布“嗚”地一聲,跳落在地,然後立刻跑向自己的主人。
葉尋把向他撲來的阿布抱在懷中,看著那個方才對他笑誇他眼睛漂亮的女孩子對他露出懷疑地目光。葉尋的心碎得一片一片的。..
“吶吶,公主,你不會讓這個葉尋和我們一起上課吧?”獨孤炫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個軍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精忠報國,這是從前朝他們獨孤家地獨孤皇后傳下來的家訓。即使他現在才五歲,也聽說過這四個字。因為這四個字就掛在他們家一進門的門廳內,他從會識字的那天起,他爹就要求他每天要寫一遍。
蕭紫依頭疼地按了按額角,昨夜沒有睡好的後遺症現在全都反饋到她身上了,太陽穴隱隱作痛。這令她無暇思考。誰知道今天會是這麼一個爛攤子啊?
“那個。他先要在這裡住一陣。”蕭紫依最終吸了口氣,平靜地陳述道。
“什麼?這個叛國賊地兒子?”獨孤炫誇張地揚高聲調說道。
葉尋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阿布走進屋內。一直走到獨孤炫的面前才停下,厲聲道:“不許你……這麼說我爹爹!”他的漢語雖然不純正,有些字地音都不準,可是他心中憤怒的很清楚地表達出來了。
獨孤炫輕蔑地冷哼一聲道:“不許說?他能做得出來,為什麼我就不能說得出來?”他邊說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站在葉尋身前,鬱悶地發現兩人身高都差不多。
葉尋一張白皙的臉被氣得通紅,光火道:“胡說!我爹……他才不是那樣的人!”
獨孤炫這時才發現葉尋和旁人不大一樣的瞳色。一藍一黑。獨孤炫的大眼睛眨了眨,花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思考了一下,然後鄙夷地說道:“你啊,該不會不知道你爹的事吧?他背叛了自己地親人和國家,最後還和異族女子生下了你。真是……沒有言語來形容了。也是。你可能不認為你的父親叛國,因為你身上一半的血是突厥的。哈哈!”
蕭紫依皺了皺眉。這獨孤炫一點都不留情面的譏諷,一點都不像平時嘻嘻哈哈地他。看著抿著唇正在消化獨孤炫這麼一大長串話語的葉尋,蕭紫依忍不住想要開口阻止獨孤炫繼續再說下去了。
可是南宮簫這時候走過來,伸手拽了拽她地衣角。
“什麼事?”蕭紫依蹲下身,輕聲問道。
南宮簫朝獨孤炫努了努嘴,悄聲無奈地說道:“公主,你別勸他。獨孤從小家裡教的就和別人不一樣。他家裡什麼都可以放任不管,唯獨對家族忠誠、對皇上忠誠這兩項是耳提面命的。而他平常最喜歡聽的故事就都是忠烈之士的事。”
蕭紫依目閃奇光,暗地裡咀嚼著南宮簫的話。為什麼獨孤家,要求自己的族人對家族忠誠這個放在對皇上忠誠的前面?
她忽然想到,這個獨孤家,應該就是隋朝那個獨孤皇后的家族。
可是現在並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蕭紫依嘆了口氣,看著殿廳裡那對峙在一起,誰都不讓誰一步的兩個小孩,無奈地說道:“所以獨孤才對葉尋的父親那麼反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