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般襲來,高大厚實的城牆被生生摧毀了,如今的真定城幾乎不設防,像是平地一般,所有看到的人都會心驚與震撼。
“朝廷還是沒有援兵到來嗎?”盧植的眼睛通紅,這倒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他已經多日沒有好好睡覺了,時刻都在操心。
“沒有!”手下一員大將回答:“現在各個州郡都有黃巾肆虐,那些人自顧尚且無暇,怎麼可能來支援?皇甫嵩和朱儁將軍倒是有了些斬獲,不過黃巾渠帥波才仍未被消滅,他們或許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趕到!”
“唉!”
盧植長嘆一聲,此刻的他變得蒼老不少,當初因為倉促發動攻勢反而遭受了迎頭痛擊,他被逼得只能踞城而守,現在城池已經不像城池,他還能夠堅守多少日子?
“近日沒有地方勢力來援嗎?”
盧植的話讓那員將領又嘆息了一聲:“如今我們情勢堪憂,許多地方勢力都在觀望當中,而且他們的勢力相對來說也太過弱小,哪怕來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不過據我所知還是有些遊俠在外圍殺戮黃巾軍的兵卒,多少為我們分擔了一些壓力。”
“韓馥呢?他為什麼還沒趕到?”盧植長嘆,這已經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嘆息了,目前的情況著實讓人憂心,真定城已經不可久守,接下來又當何去何從?
那員將領頓了頓,才道:“有探報說韓馥去了北方,此刻正與風雲亂將軍對峙,兩者互不相讓,已經爆發了幾場大戰!”
盧植聞言長身而起,劍眉倒豎,怒斥道:“韓馥他想幹什麼?風雲亂將軍擊敗了張牛角的黃巾大軍,是大漢朝的功臣,韓馥為什麼會和他爆發戰鬥?難道就沒有一點腦子嗎?”
廳中一時無言,黃巾軍圍城已經日久,哨騎探報都不能出城,所以盧植訊息閉塞,不知道韓馥已經陣亡的訊息,否則此間定然又是另一番光景。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低沉而有力的號角聲,戰鼓震天響起,盧植的面色又是一變:“黃巾軍又攻城了!”
確實如此,黃巾軍發動了攻擊,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可以輪番休息而不間斷的攻城,打定主意要將盧植的大軍慢慢磨死。
圍城的黃巾軍足有兩千餘萬之眾,這是黃巾軍的主力,也是張角麾下最精銳的部隊,這種數量實在是太驚人了,如果不是三國地圖放大了無數倍,真定附近根本不會有地方容納這麼多的人馬,這是一股毀滅性的力量!
當然了,這麼多人馬也不都是在圍城,他們攻佔下了附近的城池作為據點,提供休息和補給,然後不間斷的提供新鮮血液攻打真定,保證戰鬥力的完整。
唯一讓盧植有些興慶的是,黃巾軍中沒有什麼強大的將領,無法提供豐厚的加成,也沒有什麼強大的攻城器械,否則真定城早已成為了一地塵埃,哪能堅守到現在?
戰鼓聲震天,喊殺聲四起,盧植來到了前線,每次他都會親自督戰,激勵鼓舞士氣,現在也不例外。
城外是黑壓壓一大片人頭攢動,接天連地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些人鋪滿了這個地面,除了人還是人,其他景物一概都看不到,無盡的肅殺和瘋狂的氣息在湧動,這讓人絕望,找不到戰鬥的勇氣。
“精忠報國!”盧植舉劍大喝,金色的光輝自他身上浮現,而後輻射到周邊計程車卒身上,恐怖的氣氛減弱不少,人人都握緊了刀刃,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盧植的身軀一陣搖晃,這是他所能做到的全部了,幾天的不眠不休讓他身體虛弱,幾乎透支。
黃巾軍如同螞蟻般湧動了上來,他們根本不在乎死亡,瘋狂的程度讓人髮指,一柄柄刀槍耀眼,一支支羽箭破天,這是無比狂猛的攻勢,尋常隊伍一照面就會被殺戮,殘忍而血腥。
盧植無懼,危機關頭只見他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