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不用擺出這個模樣,我知道。你不是這樣子的。”
“小丫頭”三個字讓夏湘心裡一暖,不由放鬆了七八分。
既然在皇帝眼中自己還是個孩子,是個小丫頭,那小丫頭若哪裡做的不好說的不對,他也不會太過計較罷?
夏湘也笑了:“您覺得是怎樣便是怎樣罷,您高興就好。我白玉京的客人們都高興,我做東家的便高興,也就這麼點兒心思罷了。”
皇帝搖了搖頭,心道這小丫頭著實有些門道,小小年紀總有種老氣橫秋的勁兒,雖談不上深謀遠慮,心思沉穩,卻也不像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可想想,若沒有些門道,怎麼會折騰出那麼些事情來?
這丫頭說複雜不算複雜,可說簡單也著實不簡單。
夏湘忐忑,心道,你還不知我會御水呢,不然嚇死你!
月色不錯,山風卻有些清冷。夏湘到了生活館門口便止步不前了,回頭看了眼二皇子。雖是無意可大皇子卻自行意會,也停住了腳步。
“客官,上樓後向左走五步便能瞧見一處雅間,門口懸著兩盞紅燈籠。等候客官之人,便在那雅間了。飯菜酒水早已備好,您若有吩咐,派人知會一聲便好,我就在門外候著。”言罷,夏湘也不等皇帝開口,兀自轉身朝一處樹下的小杌子走去。
月朗風清,即便那幾絲清冷也讓人身心舒暢。
若只是賞景,還真是不錯。可惜,夏湘心頭懸著“李夫人”三個字,簡直如坐針氈。
等待……像一把匕首,慢慢將耐心颳去,帶著一絲疼痛難忍,夏湘深深吸了口氣。片刻後,瞧見跟在皇帝身邊的隨從大步走過來。夏湘知道,八成是要上菜了。
“東家,我家主子吩咐上菜了。”隨從簡單知會一聲。
夏湘點頭應是,轉身將迎春喚到跟前,小心囑咐了半晌,迎春仔細聽了,轉身朝廚房方向去了。夏湘長舒了口氣,望著隨從走遠,方才坐回到小杌子。
甫一坐下,就見一黑色影子倏然從樹後閃出。
夏湘嚇了一跳,定睛一瞧,見是戴言,便撫著胸口抱怨:“你這是要嚇死我麼?明知道我心裡懸著,你還這樣嚇唬我,真該斷了你和巴葉的口糧。”
話一出口,戴言還未說什麼,頭頂就傳來一陣呼啦呼啦的聲音,夏湘又是一驚,抬頭望去,見巴葉正站在樹枝上,目光裡裹著一絲委屈,歪著腦袋盯住夏湘,又忽閃起翅膀來。
夏湘無奈,搖搖頭,嘆口氣:“真是什麼主子養出什麼鷹,都是好吃懶做無賴樣兒。”
這回戴言委屈了:“好吃懶做?那邊兒動了,我可是第一時間便知曉了。忙了好幾天,不眠不休的,安排佈局,你竟說我好吃懶做,也太沒良心。”
“什麼?”夏湘這回真的驚了:“你說那邊兒動了?到哪兒了?有沒有人受傷?”
修長的手指劃過夏湘的長髮,戴言的目光溫潤如水。這丫頭還真是,這會兒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不擔心對方殺到了哪裡,不擔心自己是否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反倒第一時間就問起有無人受傷。
難怪,自己雖是血殺的主子,可那幫小子似乎更聽夏湘的話。這個大小姐,沒有一絲大小姐的味道。
卻……深得我心。戴言笑意愈濃。
“你倒是說話呀,”夏湘甩了甩頭:“你不在,那些小子能擋得住麼?你怎麼還在這裡待著?我不用你守著,若有什麼響動,我伸長了脖子喊師父便是。”
竹林館距生活館不過百步,蒼老不同凡人,五感敏銳。夏湘早算計好了,若真有危險,拼命喊一嗓子,再配合自己的暗器迷藥,總能撐一會兒。更何況,皇帝那兒來有兩個侍衛來著。
戴言搖搖頭:“他們是潛上山的,咱們的暗樁放出了訊息,你我二人均在山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