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了山,便是五華縣的地界了!這座八鄉山,南接揭陽,西北連五華,也是當初我與桃園大社的界限,我不往西去,他們不到東面來。”
“五華這一帶同他們西面的龍川、河源等地一樣,都是當年南越王趙佗最早進入廣東的地方。千百年來便有築造寨子的習慣和傳統。”
“桃園大社以家族為基礎,以婚姻為紐帶,糾集了這左近十幾個姓氏的家族,各立寨堡,大小堡寨有百餘個之多!這些寨堡互相之間守望相助,糧食、牲口、金銀細軟等物都在寨子裡儲藏。最核心的桃園寨,四周的牆壁全用條形花崗石砌成基礎,上面用夯土混雜鵝卵石用我南中出產的燒灰抹面。厚處幾乎有三尺以上,叩之有金屬之聲,堅如磐石。寨牆上可以並排行走三人,或者是推行佛郎機。周圍有五座角樓和數個炮臺,曾經有多次匪寇兵臨寨外,都是損失慘重,鎩羽而歸,有的更是被聞訊趕來增援的民團一舉全殲。”
“其餘的寨子,也大多是用夯土加鵝卵石砌築成寨牆,附屬以壕溝、吊橋、角樓、炮臺,所差者,不過一二而已。”
吳六奇看來也是對桃園大社動過心思,說起桃園寨的情形來如數家珍一般,娓娓道來。
“最缺德是,寨子內,有數口水井,不缺飲水。穀倉內,儲存了可以供應全寨食用數年的糧食鹽菜,不怕我們長期圍困!寨牆上還有水槽,一旦有jing,立刻將水槽注灌清水,防止我們縱火燒牆!”一旁的吳標很是氣憤的為兄長做著補充。
聽得區大鵬一頭汗,看來這吳家兄弟當真是打過桃園寨、桃園大社的主意,可能是在一番揣測之後覺得攻打這裡把握不大,相反可能會被別人吃掉,這才悻悻的放棄了這個計劃。
“不過,”吳六奇看看不遠處的那些大傢伙。“要是我們集中炮火猛轟,便是建造的再結實堅固的寨牆也扛不住炮彈。”
“這個是自然的!再堅固的寨牆,還能夠比鄭家的京城、阮家的京城堅固嗎?這些大炮,可都是經歷過。。。。。”
區大鵬正要吹噓一下自己的戰功,山道上一匹快馬賓士而來。正是隨同王海翻過鴻圖嶂往山下哨探的斥候。
見那戰馬一路四蹄蹬開,顧不得山路崎嶇狹窄,疾馳而來。區大鵬和吳六奇心知不妙,便一起止住了話頭,站起身來。
“二位大人!山下的畲坑地面,發現有大隊的鄉勇民團在奔跑移動,向山腳急速開進。看來要對我們不利!王隊官已經帶人迎上去,命小的前來向二位大人稟報!”
“旗號看得清楚嗎?”
“旗號、服飾很雜亂,但是大旗看得清楚,桃園大社!”
“這群傢伙!不簡單哩!打量著趁我們剛剛翻過八鄉山,又冷又累,給我們迎頭來一槓子,也算是半渡而擊之!”
區大鵬將碗裡的小半碗湯潑到地上,“司號長!吹號!部隊輕裝,馬上下山佔領陣地!之後輜重跟上!”
一聲令下,jing備六旅計程車兵彷彿一條赤龍一般從鴻圖嶂上飛度而下,後面的新編旅隊伍則是一條更加巨大的花蟒一般在山道上緊緊跟隨。
畲坑,因古代是畲族的主要聚居地而得名。地勢東西高,中間低,丘陵山地與河谷盆地交錯,境內除三板嶂、大面嶺較高外,其餘均為丘陵山區。
今天,本來是畲坑的圩ri,但是往ri裡來趕圩的人卻絲毫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的鄉勇,在各自宗族姓氏旗號下各執刀槍集結待命。在幾條河流之間的河川地上鋪就了sè彩斑駁一副巨大圖案。
區大鵬抬起頭看看頭頂上的太陽,冬ri裡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暖洋洋的,令這些剛剛翻過高山的人們頗為舒適。
王海的斥候們氣喘吁吁的迎面奔跑過來。
“旅長!前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