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了他。
這總經理的脾氣大得恐怕連舒波起都甘願稱臣!
還頂嘴?虔南屏暴突的黑眸狠瞪著她。
“問!”
“問啥?”他是說“問”,不是說“喂”喔?
“問我為什麼要丟你!”難不成她一點困惑也沒有?
還好她猜對了。
練彤雲抱著檔案站起,腦子轉著江映水平日正經八百的模樣,抬頷豎頸,努力學個八分像。
“請問總經理為什麼要丟我?”但願她的語氣與態度夠誠懇,免得又被借題發揮。
“你只會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嗎?”虔南屏不悅的大皺其眉。
啊不然咧?練彤雲實在不懂她照著命令而做,怎麼又要受到指責了?
厚厚!人家說伴君如伴虎,這總經理雖非一國之君,也是公司裡的最大頭頭,她這小小秘書日子過得跟伴君沒兩樣,不知何時會被兇猛的老虎一口咬進肚子裡,成了暴政下的犧牲者。
回去再把貼著“虔南屏”三字的詛咒娃娃腦袋多插三根針,看他明天能不能因為頭痛而請三天假,給她三天好日子過。
人小腦袋也小,虔南屏看她一臉茫然,就知道她根本不曉得自己闖了什麼禍。
“我是不是叫你訂了束花送給我三姨當生日禮物?”
“對啊!”練彤雲點頭,“花店沒送過去嗎?”
“送了。”就是送了才大條。
“那應該就沒問題了啊。”
“問題可大了!”虔南屏隨手拿起筆電旁的無線滑鼠,朝練彤雲方向丟去。
滑鼠再次準確無誤的丟中練彤雲的肩膀,扣的一聲,闖禍女的眼眶又打轉著淚水。
這女的真是笨,笨笨笨!每一次丟東西,沒見她閃得過的!
“你他媽的我三姨生日,你送她劍蘭、菊花是要詛咒她死嗎?”害得他被母親唸了一個晚上,耳朵差點長繭。
她不只送花送拜拜用的,就連人也都穿得一身黑,活像要去參加誰的葬禮。
瞧瞧那長髮,長過腰際,半夜突然見到,必會嚇壞人!
瞧瞧那衣服,黑色西裝短外套、黑色窄裙、黑色絲襪、黑色鞋子,要不要手上再來串佛珠?
還好她雖然一身黑,但至少袖口上綴有黑色蕾絲,增添了幾絲柔美;她的鞋是綁帶及踝靴,乍看死板,其實隱藏著時尚味。
而且該死的這一身黑還挺對她的味──那股陰沉沉的味兒!
他怎麼可能錄取這陰沉的怪女人?
不可能!
“是人都會死啊!”練彤雲一臉不解這有什麼錯,“重點是要死得轟轟烈烈,死得壯烈,就像戰士就該死在戰場上,藝人就該死在舞臺上……總經理,你要幹嘛?”為啥突然拿支筆抵著她額頭?
“那你身為一個秘書,最壯烈的死法是不是用筆直接插入你的額頭?”虔南屏面色猙獰,拿著筆的大掌真有大力將筆敲入她腦袋的意圖。
混帳!他說東,她回西,牛頭不對馬嘴!到底是誰跟他有仇,挑了個笨蛋當他的秘書的?
練彤雲張大眼,黑眸上抬,瞪著那充滿威脅的筆,終於意識到他想幹嘛了,因為這事她每晚都做,只不過用來插腦袋的是大頭針。
虔南屏龐大的個子讓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暗想,這個子壯碩得跟臺灣黑熊沒兩樣的總經理,為啥要擔任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而不去當建築工人?
真是大材小用了,唉!
“我的額頭很硬。”她理所當然道,“還有頭骨,鋼珠筆應該插不進去,鋼筆就有可能。”
“謝謝你提醒我!”虔南屏重哼了聲,已經是氣到無力了。“去!”他轉身回座。
“去哪?”就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