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被窒息似的絕望緊緊包裹,快要化成一隻密不透風的蠶蛹。
她偏頭,看搶救室的紅燈閃爍。
警察安慰她:&ldo;醫生鑑定過傷情,謝淮只是失血過多,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rdo;
&ldo;……喬女士的傷比較嚴重。&rdo;
&ldo;你讓我安靜一下吧。&rdo;夏夏聲音微弱細小。
那警察又道了聲歉,猶豫一會,轉身離開了。
夏夏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朝外流,謝淮和喬茹都在搶救室生死未卜,她不敢想如果謝淮沒能搶救回來她會怎樣,也不敢想如果喬茹沒能活下來,謝淮會受到怎樣的打擊。
心像被戳漏了一個孔洞,發了瘋得疼。
可她不能暈倒,也不能消沉太久。
夏夏哭了一會,把眼淚擦掉,打起精神去服務臺諮詢辦理手術和住院手續的相關事宜。
謝淮兩刀都傷在小腹,刀口不深,因為失血過多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他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臉色薄如白紙,身上血漬已經被清理乾淨,不見剛剛那渾身浴血的恐怖模樣。
喬茹的手術是下午結束的,從急救室出來後就被推進了icu。
她傷得比謝淮更重,全身被劃了二十多刀,可每一刀都特意避開了重要部位。
這是黑社會折磨人的慣用伎倆。
‐‐一刀一萬,當欠債人還不出錢來,通常會以這種方式&ldo;抵債&rdo;,可事實上這只是一種逼債的手段,常常刀子挨完,錢還是要還。
如果不是警察趕來及時,胡書榮的同夥會一刀一刀把喬茹的血放乾淨。
失血過多是其次,喬茹最嚴重的傷在後腦,那裡被硬物擊打過,也是她至今昏迷進icu的主要原因。
夏夏守在謝淮的病床邊,看著他昏迷的側臉,一言不發。
他鮮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他平日睡覺很不老實,總是說夢話磨牙,尤其喜歡翻身用手臂緊緊抱著她。
現下他面色蒼白,安靜得過分,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如果不是時不時將手指探到他鼻下去感受呼吸,夏夏幾乎要以為他心跳靜止了。
她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胡書榮的死、警察的抓捕、謝淮受傷……一切如疾風驟雨般接踵而至,來得太快,她甚至都還沒做好迎接的準備。
夏夏起身去衛生間換衛生棉,因為疼痛腿軟得幾乎走不動路。
她麵皮白得透明,血管清晰,冷汗涔涔沿著額角滲出。
同病房的病人家屬見她搖搖晃晃的,連忙過來攙扶住她:&ldo;你沒事吧?&rdo;
夏夏搖頭,小聲道謝。
醫生推門進來,低聲問:&ldo;哪位是喬茹的家屬?&rdo;
夏夏走到他面前,醫生說:&ldo;icu病房需要先繳納住院費,多退少補,連帶手術費用,一共八萬塊錢……&rdo;
夏夏接過他手中的單據,上面密密麻麻是她看不懂的儀器和藥費,問:&ldo;現在?&rdo;
&ldo;是。&rdo;醫生說,&ldo;一樓大廳繳費。&rdo;
夏夏說:&ldo;能不能通融幾天,我現在……&rdo;
&ldo;icu一天的費用很高,我們也沒辦法承擔,不能按時繳費院方會暫停治療。&rdo;醫生嘆了口氣,&ldo;病人還沒有清醒,如果停了儀器和用藥,情況會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