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世該死!”趙構的失眠症是越來越嚴重,躺在床上跟喜公公發洩著心中的不滿,“跑去見秦檜,想左右逢源!那幾個剌客也許是去殺秦檜的,他卻做了替死鬼!這能怪誰?!死了好!死了好!”
秦檜同樣也失眠,他是經大理寺卿提醒才想起來德德瑪是誰,就是當年炸了工部衙門,被他抓進大理寺,近而逼死的那個蒙古奸細。秦檜在大理寺看了那名女剌客的屍體,後背幾乎被他的侍衛和劉光世的侍衛砍爛了。秦檜想,這應該就是給德德瑪繡荷包的那個女子,面部扭曲著,已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不知道這個名字都沒留下的蒙古女子,要是知道自己報仇不成,反而幫了仇人一個大忙會有何感想。
“相爺?”大理寺卿走進來,見秦檜望著女剌客的屍體發呆,便喊了秦檜一聲。
“把她跟那個德德瑪葬在一起吧,”秦檜道。
“好。”
“周大人,”秦檜把白布拉上來,蓋住了這蒙古女子的臉,“看來人是不能做壞事啊,總有報應的。”
大理寺卿道:“相爺何錯之有?”
站在宋人的角度想,秦檜是沒錯,只是,秦檜回頭看看那具白布下的屍體,他心裡就是不好過。“我還有事,先走了,”秦檜道。
大理寺卿說:“官家要將他們遊街示眾。”
“抬著屍體遊街?”
大理寺卿點頭。
虧了趙構還能想出這招出來,秦檜轉身往停屍房外走。想讓劉光世的手下相信,不是他趙構殺的劉光世?秦檜心中冷笑連連,這種事就跟21世紀的緋聞一樣,越解釋就越解釋不清,反而顯得自己心虛。折騰吧,趙構折騰劉光世的事,他也好有時間來安排自己的事。
第二日,大理寺的衙役抬著六具蒙古剌客的屍體遊街,又成了臨安城街頭巷尾的一大新聞。
朝堂卻在這時安靜了下來。
趙構忙著安撫劉光世的親信們。
秦檜忙著揹著趙構把各地的糧草軍需往軍中送,做著戰前準備。
官員們還是照常上朝,各忙各的事。劉光世的死好像是為之前的那一場朝堂動亂畫上了休止符,南宋朝又回到了正軌。
轉眼間秋去冬來。
岳飛遲遲不入京,趙構便又不安了起來,開始往鄂州發金牌,催岳飛進京。又想起李綱與岳飛一向親厚,再想到了李綱是趙桓一手提拔的大臣,趙構對李綱也起了疑心。
秦檜便也順著趙構的話說,也表示李綱有問題。
趙構一日夜間又做了噩夢,夢見趙桓一身龍袍坐在了金鑾大殿上,他的臣子們在對趙桓行君臣大禮,口呼著萬歲。趙構於夢中驚醒,這時想到趙桓若未死,一定在岳飛那裡,如今李綱也在鄂州,還遲遲不歸,這三人是不是已經聯手了?先前的夢擺在那裡,趙構越想越覺得他這個夢是一個預兆。
趙構又是失眠到了天亮,繼續往鄂州發他的御命金牌,嚴命岳飛和李綱返京。趙構還有心讓韓、王、宗、吳四帥一同入京商量對付岳飛的辦法。可是一想這四人,韓世宗是岳飛的知己,宗澤是岳飛的恩師,王德曾與岳雲同事過,吳玠與岳飛也是交情非淺,他一個也信不過。
秦檜一共截了九塊金牌下來,與喜公公一對數目,發現還是有一塊金牌往鄂州去了。再想在半路截下這塊牌子是沒有篤定的把握了。秦檜知道依岳飛的脾性,他要是接到這塊金牌,李綱和岳家軍諸將是攔不住他的。
秦檜坐在書房中,看著地圖,從臨安往鄂州去的路四通八達,陸路、水路都可以走,這個發現讓秦檜徹底放棄了請韓世宗、王德、宗澤幫他攔下金牌的想法。
正在愁著那塊漏網金牌的事,喜公公親自跑來找秦檜了。
秦檜一看喜公公臉上盡是驚慌之色,馬